男人听完,开怀大笑,那笑声里又是得意,又是好笑,又仿佛有些辛酸,眼里直冒泪花。
“妾身若是想习武,少将军能教我吗?”
“萧儿习武做什么?”
安朔擦擦眼泪。
“在家可防身,出门能可擒贼,学得好了,便像少将军一样,御敌戍边,保家卫国!”
安朔一听,笑得更欢,腰都直不起。
这时的笑声里,便是嘲笑多过别的情感了。
黎萧有些火大,皱着绣眉,尖声骂道:
“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心怀天下了?”
安朔拍着大腿,应声附和:
“好,好,萧儿好志气,不愧是……哈哈……我少将军夫人,哎哈哈……"
黎萧懒得理他,掉头就往门边走。
这屋子她片刻也不想待了。
——该死的木门!今晚咱俩只能活一个。
她扒着门锁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个松动的木块,正要按下去,却被安朔拦住。
“轻手、轻手,不然这屋子就锁死了。”
温柔的话语凑在耳边,黎萧浑身发毛,忙又躲开几步。
“夫人今晚留下可好?”
安朔柔声问。
黎萧沉默不答。
“夜深露重,你回去路上不便。不然,你睡床,我打地铺?”
黎萧还是不答。
安朔把枪杆一横,放在他与黎萧中间。
“以此枪为界。你睡东边,我睡西边,这总行罢!”
黎萧终于点点头,本想拆下枪头匕首,夜半防贼,又想着这男人虽然嘴上轻佻,可现在为止,对她也并无逾越之举,于是忍了一手。
——人在屋檐下,不好不给面子。若关系闹僵了,吃亏的是自己。
她自我宽慰道。
如此心怀戒备,听了一夜夜枭嚎咕,直到天将明才困得不行,浅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