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宗志带着二十多位家丁,个个手里都拎着家夥事——锤子丶铁锹,气势汹汹往府门口走去。
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了庞景。
庞景脸色阴沉:“干什麽去?!”
狗腿子洋洋得意:“回老爷的话,福满楼让少爷受辱,小的们替少爷出气去!”
“啪!”庞景擡手狠狠甩了狗腿子一巴掌:“蠢货!”
狗腿子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家丁见状也纷纷跪下。
庞宗志不服气地大声吼叫:“现在整个上京都知道我吃饭不给钱被轰了出来!姓孟的敢如此折辱我!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庞景指着庞宗志,恨铁不成钢:“能不能长点脑子!皇上亲临福满楼,又亲自题匾,摆明了是在给孟家撑腰。你这个节骨眼上去闹事,就是将把柄往皇上手里送!”
庞宗志梗着脖子:“那此事便这麽算了吗?!我咽不下这口气!”
“自然不会。”庞景缓了口气,溺爱道,“放心,为父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定不让我儿白白受辱。”
孟家産业遍布整个大燕,孟翰林在上京,鞭长莫及。好做文章的很。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没有留的必要了。
孟青被提拔为户部尚书,成为户部最高官吏。至此,户部重回皇上手中。
转眼年关将至,百官休沐半月,以待新年。
年二十七一大早,刘伯抱着裁好的红纸兴冲冲来到书房,让温言川写春联。
府里有状元郎就是好,光买--春联的钱就能省下一大笔。
刘伯:“和去年一样,每间房门一副春联,两个福字。算上府门共计十六副春联,三十二个福字。”
与去年不同的是,今年温言川多了个帮手。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温言川一本正经道,“练了这麽久的字,是时候露一手了。”
萧彻轻笑了声:“我写福字,春联不会写。”
温言川点头:“好。”
除夕下午,温言川和萧彻一起回温府。围炉守岁,自然要与重要的人一起。
路上,温言川打趣道:“我用不用找根绳将咱俩栓一起?省得你再跑了。”
想起自己上次的“英勇事迹”,萧彻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底气不足地狡辩:“上次是脚滑。”
马车停在温府门口,温言川正要下去,只见萧彻打开座位下的暗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箱。
温言川来了兴趣:“这是什麽?”
萧彻:“见面礼。”
温言川不禁面露惊讶,耐住好奇心没刨根问底。看箱子大小,总不外乎人参鹿茸这些东西。
何况是什麽不重要,有这份心就好。
进了府,温言川带着萧彻去了正堂。
萧彻捧着箱子恭敬递到叶婉面前:“一点薄礼,希望伯父伯母不要嫌弃。”
“人来就行了,带东西做什麽。”叶婉笑盈盈接过来,打开後,直接愣在原地。
箱子里不是人参也不是鹿茸,而是白玉珠子。打眼看去,每颗珠子大小统一,玉质细腻,色泽莹润。哪怕是对玉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也能看出凑满这一箱有多难得。
这玉珠子温言川见过,萧彻带他去醉香楼问问题时,用的就是这种白玉珠子。一颗珠子三百两黄金,箱子里共计十二颗。
这哪里是薄礼,简直厚的不能再厚了。
见势不对,萧彻试探问:“可是送的不好?”
“好!特别好!”温言川率先反应过来,走到叶婉跟前合上盖子,背对着萧彻,边使眼神边道,“王爷一番心意,娘亲就收下吧。”
萧彻估计是第一次协礼登门,没个轻重,直接将人砸懵了。
也不怪叶婉,如此厚礼换谁都懵。
温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回过神:“多谢王爷。”
这是收下了。萧彻不由松了口气:“伯父不必客气。”
叶婉:“那我先将此物收好。子昭随我来。”
温言川擡脚跟上。离开正堂行了一段距离後,叶婉煞有其事道:“你爹当年上门提亲都没用这麽厚的礼。”
温言川不自然地轻咳了声:“他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想给父亲和娘亲留个好印象。”
“话是这麽说,但这麽重的礼咱家拿什麽还啊?”
温言川没说话,心想:我以身相许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