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6章“我以西南王仪仗,亲自送……
深夜的西南王府灯火通明,哪怕是只蚂蚁都得睁着眼睛。
萧彻坐在书房里,桌上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似镀了一层昏黄的釉。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彻擡起眸子,眉宇间带着戾气:“找到了吗?”
来人是送温言川回京的车夫,名唤金成杰。此刻的他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手握长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像车夫的。
金成杰摇头:“雨水冲没了马蹄痕迹,又是晚上,很难寻找。”
“加派人手继续找。”
天光乍破,一名下人着急忙慌跑进书房:“王爷,回来了!”
萧彻起身出了书房。
踏云站在府门口,温言川趴在踏云背上,双手下垂,面色苍白,已经没了意识。
萧彻将温言川抱下来,大步往府门口走去,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叫大夫。”
抱着温言川回到房间,萧彻将人放到窗边的矮塌上。
躺在地上睡觉,又淋了一夜的雨,温言川身上的白衣已经脏污不堪,像在泥堆里滚过一样。
萧彻越看越碍眼,三下五除二将人剥个精光,然後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严实。
下人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地上一堆衣服,正犹豫要不要拿走,萧彻发了话:“全拿去烧了,买新的来。”
下人连忙抱起衣服退下,生怕退晚了将小命交代在这儿。
发热让温言川面颊微红,毫无防备躺在床上,脆弱的模样看得人凌虐欲四起,想把他弄得更惨。
柳大夫挎着药箱走进来:“好端端怎麽发烧了?”
萧彻:“淋了雨。”
“那是受凉了。”柳大夫走到床边给温言川把了把脉,“没什麽大碍,烧退下去就好了。我去煎药。”
一个时辰後,柳大夫端着剪好的药进来:“晾的差不多了,叫他起来喝了。”
萧彻冲着床上的人轻声道:“起来喝药了。”
柳大夫:“…………”
哪有这麽叫人的。
柳大夫将药放到桌上,走过去,轻拍着温言川肩膀:“温公子,温公子……”
叫了好一会,温言川终于肯睁开一条缝。他脑子一团浆糊,只记得自己被刺杀的事,迷迷糊糊看到熟悉的面孔,开始说胡话:“柳大夫怎麽来地府任职了。”
柳大夫失笑,回身去拿药:“我还得几年才去,来把药喝了。”
眼瞅着又要睡过去,萧彻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薅起来,拿过柳大夫碗里的药,递到温言川嘴边。
温言川现在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吸了吸鼻子:“这是什麽?”
萧彻:“孟婆汤,喝完重新投胎。”
温言川嘀嘀咕咕:“孟婆汤好,下辈子我要习武,当武官,省得被欺负”
喝完“孟婆汤”,温言川重新躺回床上。
柳大夫:“这就行了,让他好好休息。别吵他。”
林晃心急如焚地在外面转圈圈,看到柳大夫出来,忙迎上去:“公子怎麽样了?”
柳大夫:“已经喝了药了,睡醒就好了。”
林晃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见萧彻也出来了,面露感激:“多谢王爷。”
若不是有那位车夫,他和公子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凭他一己之力,完全抵挡不了那麽多杀手。
萧彻:“明日继续来练剑。三脚猫功夫怎麽保护你家公子。”
半个月的折磨虽然打击了林晃,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鹰,迫不及待从老鹰那里习得本领,哪怕被啄秃了绒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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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川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後只觉得浑身轻松。他坐起身,被子“呲溜”一下滑下去,落到了大腿根。
温言川低下头,对着自己的鸟无辜眨了眨眼。
温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