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摸摸他的耳朵,用了点力,重捏一下。
“嘶。”
席必思抽了口气。
“还做梦吗?”
“我都不敢开灯,怕灯太亮,把你给吓走了。”
谢松亭好笑地说:“我是穴鱼吗?不能见光?”
“你不是,我是,你别开灯。”
不,你不是穴鱼。
你是雪啊。
见光就化掉了,溜走了。
“……你先放开,我这个姿势不太舒服。”
“那灯亮了还让抱吗?”
“我也不知道。”
“别开了。”
于是就这么在黑夜里坐着。
谢松亭问:“晚上出门干什么了?”
“和房东说要修窗户,找了几个修窗户的问了问窗户漏风怎么弄。好点的密封条卖完了,明天再去一趟。实在不行把窗户换了。”
“今天帮魏奶奶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
还和以前一样,拐弯抹角的。
谢松亭:“起来吧,你这么抱着我不累吗。”
“不。”
席必思收紧手臂,固执地不动。
谢松亭:“门口太冷了,我想去床上躺着。”
席必思这才微微放开,说:“我不是很暖和吗?”
谢松亭:“……”
他原本就半坐在席必思腿上,现在伸长手臂,高度勉强够他艰难地摸到开关,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席必思闭上眼。
谢松亭站起身,问:“所以你和魏奶奶说了什么?”
席必思怔怔地抬头看他。
“又不是开灯了就不算数了,”谢松亭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你不起来我拉不动你。”
席必思:“不然你再给我一下,我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谢松亭重新蹲下来,动作间带点风,把体表另一个人带来的热意吹走。
不过没关系。
很快就有别的温暖他。
他单指勾动面前人的猫尾,猫尾有意识一般自动缠上来,绕住谢松亭的手。
谢松亭扣住这一小段,向自己这边猛地拉拽一下。
席必思本能地想炸毛,但看到是他,乖乖把自己所有动作叫停。
拥有浓密黑发的人类单手撑着下巴,那张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此刻神态放松,半眯起眼睛笑,说。
“猫咪,起来。”
席必思盯着他,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我又没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嗑了,你真不怕我做点什么。”
谢松亭有点不耐烦了,皱眉,“你起不起来?”
席必思这才站起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