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医院内。
虚弱不堪的Omega就那麽躺在帝国特别定制用来阻隔信息素的病房里,厚重的白色被子把瘦弱的Omega压的似是喘不过气一般。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纤长地睫羽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受着不可忍耐的痛苦。这副脆弱的样子换做是另外一个Alpha看见了也只怕是心疼的都快碎了。
呼…呼……
陷入了昏迷之中的Omega,额头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先…先生……”简瑾瑜昏迷之中还在低低叫着江逸桁,“先生别不要我。”
眼泪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一颗颗眼泪似是小珍珠一样掉落在了他的发间。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没过多久就睁开了眼。明知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却还扶着病床缓慢坐起。
他的视线在偌大的病房里扫视了一圈,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
这里没有丝毫先生来过的痕迹,Omega仍不死心可是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呆滞的神情依旧,简瑾瑜整个人的身体也如同枯树般僵硬。
他不得不承认,先生对他这麽多年的爱意只限于晁玉宸。
先生对他的好,也仅仅是因为他和晁玉宸极为相似的脸。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一样,疼的喘不上气,少年也只能紧紧攥着胸口前的那一小块衣料,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疼痛。
他的异常很快就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没过多久就涌入了几名Beta,他们给简瑾瑜注入了少量的镇定剂。
“别……”简瑾瑜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们把针头注入自己皮下组织,只感觉眼前一黑。
他想把胳膊抽回来,但又担心医生注射偏离。害怕地别开眼,眼泪掉的更凶了
少年从小就害怕打针吃药,可天不遂人愿。他长身体的时候也没什麽人照顾,又是个Omega,不仅娇气还体弱多病。
一针注射完,简瑾瑜的情绪果然平复了很多,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噔噔噔——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对方就打开了门,娴熟而又自然的走了进来,“你是008号床的病人,简瑾瑜对吧。”
少年强撑着身体,擡眼看过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收拾收拾然後去楼下缴费办理出院手续。”护士长说完就转身离开。
出院?就以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去见先生吗……
少年垂下头,下意识的遮住那张秀气姣好的容貌。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攥起,简单收拾过後就下了楼去缴费处准备缴费。
“您好,我过来缴信息素阻隔病房008号床的费用。”
工作人员飞快的在服务器上简单查询了一下,说:“你的费用已经有人付过了。”
他又拿起公章盖了几下,在系统上给予出院批准。
简瑾瑜内心既惊讶于自己的费用有人付了又担心对方会不会是报错了床号。
会是谁呢?先生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住院了的消息……所以不是先生。
Omega迷茫又无助地攥着出院手续,不知所措地看着单子上那已缴费的三个字。
等少年回到凌月馆时已经到了傍晚,家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光亮,装修精致到让人感到压抑与绝望。
可还没等简瑾瑜把光脑放在门锁前扫描识别,大门就自己开了。
简瑾瑜仔细一看,是神色凝重的管家张伯,一见到张伯,少年的心好似坠入了谷底。
平日在家里张伯跟先生算是形影不离,先生在哪儿张伯就在哪儿。
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别墅里扫了一眼,没有看见江逸桁,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张伯,先生……”少年犹豫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先生他现在情绪怎麽样?”
张伯什麽都没说,轻轻地摇了摇头。
简瑾瑜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他现在对先生的情感很复杂,与其说不愿意见还不如说是不知道该怎麽办。
迷茫无措丶担忧害怕的情绪深深的困惑着少年,他只得硬着头皮进门换鞋。
走进客厅,少年才逐渐意思到刚刚凌月馆外面并不是没有一点光亮,而是此刻地客厅里只亮了Alpha附近的那一盏水晶台灯。
简瑾瑜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那个半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江逸桁的旁边扣着一本书,像是看到一半被男人放下。
Alpha的一手端着咖啡杯,他先是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勺轻轻搅拌,再把它拿出,将咖啡递到嘴边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