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他先去家里等我,然后自己也回家。这样上午去了哪里,傅瑜之就不会知道。怀孕只是个误会,也不需要向他解释。可我却又忽然间很希望有人可以在此刻过来接我,我像是被封印在了医院门口的这只长椅上,需要傅瑜之现在、立刻、下一秒,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医院。两股思绪很快分出了个胜负,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把地址发给了傅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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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之过来得很快。
挂断电话之后的我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像是我期盼的那样。
傅瑜之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搭深灰色的长裤,和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少年,也没什么两样。
我扬头看着他,他顿在原地,视线扫过我手里的药袋子。
嘉柚
我在他开口说话之前,猛地站起身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棉质的卫衣,上面带着阳光留下的温度。我把头埋进他怀里,用力呼吸傅瑜之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泪没一会儿就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
和傅瑜之在一起,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
傅瑜之抱紧我,轻拍我的后背。然后他双手托起我的脸颊,细细吻去我脸上的泪痕。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写满了心疼、歉疚和自责。对上他的眼睛,我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流泪,傅瑜之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在我耳畔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但没有放开抱住他的手。他试图掰开我的手臂,却因为害怕弄疼我只好放弃。
我这两天都在上班。
我抱着他不说话、只是流泪,傅瑜之手足无措的开始解释。他以为我想听这些,想听他为什么这两天不来找我,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我,为什么任由失去可爱的我一个人伤心。
但我其实并不想听。
他不找我的原因,我比谁都清楚。他就算是解释,也不过是避重就轻。也可能其中的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而我流泪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也懒得想。这两天我明明一点也不想他,只是想可爱而已。可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我还是脆弱得溃不成军,也难怪被他误会。
我哭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渐渐松开紧紧抱着傅瑜之的双手。他察觉到后,一只手牵住我,另外一只手自然的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拉着我往回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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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之拉着我回到家,温柔的脱去我的外衣挂在门口,然后投了块热毛巾,小心翼翼的帮我擦脸。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俯下身来,整个人与我之间只剩下一只手的距离。
我抬起手,勾住他的后颈。傅瑜之顿了顿,低下头,试探性的凑近我的唇角。
带着热毛巾的暖意,和残存泪痕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