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玫的喉咙又干又痛,她压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轻咳了两声。
这声音又小又轻,一旁的男人并未察觉。
见此,夏玫长舒一口气,她用指甲掐着手心,强迫自己恢复清醒。
指甲深深陷在手心,直到破皮夏玫才放过自己,她张开嘴小口喘着气,模糊的意识渐渐回笼。
夏玫动了动四肢,僵硬发麻的身体立即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住痛呼声,锲而不舍的扭动着。
可结果不如人意,这道具和捆绑方法比剧组使用的要高级的多,让她秒解邵景逸的还行,此时要想逃脱,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在干什麽?”身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正努力钻研脱困办法的夏玫并未发现男人已然醒来,当她试图用蛮力挣松绳子时,听觉灵敏的男人悄悄来到她的身後。
听到男人问话,夏玫倒吸一口气,片刻之後,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我在想办法逃跑。”夏玫一本正经地说。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才从鼻子中哼笑一声,他道:“你倒是诚实。”
不诚实她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要她跟绑匪玩心眼子,说自己只是身上痒吗?
夏玫翻了个白眼,很是敷衍的回答道:“谢谢夸奖哈。”
就此,简短的谈话结束。
李立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兄长,又看了看面前的夏玫,最终,他忍不住道:“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
见对方如此肯定,夏玫顿时来了兴趣,她好巧地问:“难道你们布置了天罗地网不成?”
李立皱眉看向夏玫,似乎在纠结自己该不该说。
“这位绑匪,你让我死也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夏玫恰到好处地说。
李立抿了抿嘴唇,在一片黑暗寂寥中,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其中掩藏着不甘和野心。
“我妈前些年检查了肝癌,四期,需要很多很多钱治病,那个女人答应事成之後,分我们兄弟俩三分之一。”
说完,他接着道:“如果你要逃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如果你不逃跑的话,事成之後,我会按照约定杀了你拿钱走人,”
这绑匪还挺有诚信,为钱杀人,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这几句话听起来,她倒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李立说汪念会分给他三分之一的钱,夏玫挑了挑眉,却是一个字都没信。
“你信她吗?”
李立认真的想了想,最终,他摇摇头道:“不相信。”
“那你图什麽?”夏玫疑惑地问。
李立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嫌弃肉眼可见:“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我手里有她教唆我绑架你的录音,她要敢反悔,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们也没活路。”
父亲在老家务农时不慎被机器砸伤,就此失去了劳动力,母亲又在次年检查出了癌症,从此,家里就由李立跟双胞胎弟弟李明业扛起顶梁柱,原本正上体校的哥俩,不得不回老家照顾家里。
李立似乎也不再藏着掖着,面对夏玫这个陌生人,他敞开心扉般对自己家的事娓娓道来。
夏玫意识已经烧得模糊,她的额头冒出薄薄一层冷汗,当她咬牙坚持时,一旁的李立却全然不知般,还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欸。”
黑暗中,夏玫刻意压低的音量微乎其微:“交易你跟谁都能做,听听我的条件怎麽样?”
李立环着手臂,并未即刻拒绝,他擡了擡下巴道:“你说。”
见对方没有一口回绝,夏玫内心燃起希望的小火苗,身体温度又往上升了几个度,整个人都快到了自燃的程度。
邵景逸,你等着我。夏玫强撑着意识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