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的位置离大部队拉开了距离,但离岑柏言不远,说话声音很轻,恰好能让岑柏言听到。
“妈,你先睡,嗯,我在学校里,马上回寝室了。”宣兆语气柔和。
岑柏言叼着烟闻味儿,心想原来他也是个学生。
“我有吃饱,上称还重了两斤,下次你见到我恐怕胖的要不敢认了。”宣兆笑着说,“没有,我晚上没有出去打工,在图书馆复习。。。。。。不累,放心吧。”
岑柏言面色一僵,目光微微闪动。
宣兆让他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亲爸是个酗酒如命的赌徒,喝多了就回来打他妈妈,他妈每次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边哭边用这样的语气哄他,说柏言乖,妈妈没事,柏言放心。
那时候他们穷的吃完上顿没下顿,他妈给岑柏言剥虾,自己吃虾壳,还说妈妈已经吃饱了,柏言看妈妈最近是不是又长胖了。
“柏言!柏言!”
陈威他们在那边喊,岑柏言这才回神:“嗯?”
“愣着干嘛,车到了,走啊!”陈威冲他招手。
叫的三辆快车陆续到了,岑柏言看了眼宣兆背影,把烟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弯腰上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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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的车开走了,宣兆缓缓直起身,手机屏幕俨然是屏保图案——他根本没有在通电话。
大花臂那夥人从巷子里钻出来,刚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搓了搓手掌,恭恭敬敬地问道:“东家,这事儿办成了吧?”
“很好,”宣兆嘴角一勾,眼神却是冷的,“和龚叔说声,你在这儿欠的酒钱都勾了。”
“哎!谢谢东家!”大花臂喜出望外,他这两个月在惊雷欠下了至少小一万,“下回要还有这差事,您接着吩咐,我也不怕进局子留案底,别真给我按里头吃牢饭就成。。。。。。”
宣兆不耐烦地一擡手,那些人立即跑了。
龚叔发消息来问需不需要开车接他,宣兆看着岑柏言他们离开的方向,擡脚往公交站台走,回道:“十分钟後等我消息。”
果不其然,宣兆走出去没有几百米,身後传来了自行车铃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岑柏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自行车,一个刹车後停在宣兆身边,单脚撑着地,一脸不耐烦地说:“末班车早过了,你就打算这麽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宣兆说:“锻炼身体。”
“就你这身体可别再锻炼了,细胳膊细腿的,再练真就该断了。”岑柏言锋利的眉毛一挑,“你哪个学校的,上车。”
“这也算见义勇为吗?”宣兆笑得很沉静。
“三次,”岑柏言胳膊肘撑着车头,半眯着眼笑了笑,“我今天帮了你三次。”
酒吧里替你教训花臂男一次,派出所里扶你起身一次,现在来载你回学校一次。
宣兆却轻轻摇了摇头:“四次。”
“我这麽牛|逼呢?”岑柏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刚才,你那位同学要替我打车。”宣兆抿了抿嘴唇,“谢谢你。”
岑柏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陈威同情心泛滥要给他钱让他打车的事情。
“行了,别磨叽,赶紧的。”岑柏言按了按车铃,“爬的上来吗?”
宣兆坐上了车後座:“师傅,中医药大学,谢谢。”
“操!”岑柏言轻笑,“你把我当滴滴司机呢?”
宣兆安静地坐着,手指微动,给龚叔回了一条消息——
“不用来接。”
作者有话说:
美女们,由于未成年人被勾引不符合核心价值观,所以设定做了相应更改。
岑柏言由17岁改为18岁,由高中生改为大一学生;宣兆由大学生改为研究生,依旧是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