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把事情透露给左夜的那天是腊月十八,离他们预定的计划时间只差三天,他无法肯定锦绣口中的事情的准确性但是这种事情是属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那一种,回府之后他就找到了左青山试图把他知道的事情全然告知与左青山。
却不料左青山听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宁愿相信一个女子口中不知真假的话语,也不愿相信你父亲的计划么!”
左青山这句话明摆着就是不相信他的话了,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叫做锦绣的女人一脸言之凿凿的样子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女人说话的表情让他不得不把她说的话重视起来,再加上左青山这些年来筹谋的一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未免有些志得意满听不进人的劝谏,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左青山既然不相信他就去把证据找出来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去看了。
那日之后左夜把自己关进书房里整整一个上午,再出来的时候下了这样的决心,虽然不知道两天多的时间够不够,但他必须这样去做,若是必要的话毁掉左青山的计划也在所不惜,毕竟计划没了还能重新再来,若是人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部署了行动之后,左夜去了一个地方,去见了一个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在见到的人。
陈致义走后,霍令仪的心情放松下来,再加上昨天晚上累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的睡意传来她竟然真的睡着了,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
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站在她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俱是松了一口气。
她太能睡了,要是再这么睡下去的话他们实在是就不知道该如何同二殿下去回话了,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九七来过三回,每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告诉九七她在睡觉,要是九七第四回来的时候他们再告诉九七她在睡觉,那估计下一回来的就是二殿下了,虽然他们跟了二殿下也不少时间了,可是二殿下、身上的那个气势他们实在是吃不消啊,谢天谢地她终于醒了。
“殿下,二殿下已经找您许多次了让您一醒来就去议事堂找他。”
霍令仪睁着朦胧的睡眼道“我知道了,”边说边打量了下这两个侍卫,问道“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既然他们两个跟着她已经成了定局,至少要知道他们叫什么才是吧,不然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们也不方便。
“属下黄连。”
“属下黄山。”
还真是人如其名,名字和人一样粗犷,霍令仪打量着这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道“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吗?”
“是的。”其中一个恭敬的回霍令仪道。
“你能告诉我怎么区分你们兄弟两个吗?你们两个长得太像了。”
一样的虎背熊腰,一样的五大三粗,一样几乎布满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霍令仪根本就分不清他们两个究竟谁是谁。
“我是黄连,我的话要多一些。”黄连上前一步冲着霍令仪解释道“他是黄山,他的话要少一些。”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说,霍令仪摆了摆手,算了还是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摸索吧,刚刚黄连说的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嘛,她问的是面貌特征上的差异,他却告诉她他们个性上的差异,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霍令仪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才进了议事堂,一进议事堂陈致义就抬头看着她道“你也是真够能睡的,整整睡了一天。”
“昨儿个晚上睡不着,快早上了才有了睡意,原本想着眯一会儿的没想到一觉睡过了。”霍令仪装做若无其事的找了个离陈致义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陈致义只当霍令仪是不好意思,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折子走到霍令仪跟前递给她道“你看看父皇的手谕,晌午的时候刚过来的看你在睡觉就没叫醒你。”
霍令仪打开折子一看,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了起来“要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不是问题,从轻云骑里面抽上一些再从京畿营里抽上一些就够了。”陈致义在霍令仪旁边坐了下来,“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把他们乔装送进宫去。”
“不是已经把左相的犯罪证据都搜集好交给皇上了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多事儿,直接把左相抓起来不就行了。”这个时候霍令仪根本就没心情注意陈致义已经坐到了她身边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手中的这份折子上。
陈敬言要陈致义和她在两天时间内抽出一千兵马把他们乔装送进宫去。
“两千,又不是什么小数目,就是再怎么乔装也得让他们稍微练习一下啊,总不能这会儿一定下计划那边就把他们送进去吧,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同王清源他们商量一下。”
在霍令仪开口说出王清源的名字的时候,陈致义的眼神黯了一下,见霍令仪立刻就准备吩咐侍卫去把王清源他们叫过来的时候阻拦住了她“父皇的意思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甚至那些士兵也不希望他们在事发之前就知道事情的全部。”
“那怎么训练?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去找那些暗卫或者死士吗?正常的士兵短时间内是做不到这些的,我真搞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霍令仪满脸不解的。
“你是知道左相的真面目了,可是百姓不知道啊,父皇要是贸然把左相抓起来留给世人的是一个怎样的名声,而且万一失手了左相打着君上不仁的旗号起兵的话又该如何,如果能让安稳的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的话,我想没有人不愿意,但是我们也要准备好打一场恶战的准备,每一场战争在上战场之前一定不能只有一个计划,如果这个计划失败了要及时启动备用计划才不至于让我们被动,这一千兵马在这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这个。”
陈致义这么流利的解释着这件事,霍令仪更加感觉自己要学的还有许多,她确实没有想到陈致义说的这些,她只是想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完全都没有考虑过这背后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该想一想要怎么把这些人不引人注意的送进宫了,忽然一道灵光闪过霍令仪的脑海,她侧过头看着陈致礼“前段时间下了那么大的大雪有些地方甚至都闹了雪灾,我们以祭礼的名义把这些人送进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