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沉浮,喉间压抑的声音渐渐失了控制。
虽然瞿大夫说谢予灵现在已经可以进行床事了,但是顾深也不敢太过无度,做完一次之後,便停了下来,他一手将谢予灵搂在怀中,为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睡一会儿吧。”
谢予灵往顾深身边蹭了蹭,脑袋枕在顾深坚实的胸膛上,双臂环着他的腰:“你陪朕一起。”
“好,臣陪陛下睡。”顾深果断放弃原本要去看账本的打算,答应了谢予灵的要求。
他们这一觉,直接睡过了近个时辰,顾深醒来时,外面天色有些泛了黑,顾深犹如每一个早晨醒来时,会静静的看一会儿怀中人的睡颜,只是今天,他第一次唤醒了他。
谢予灵显然已经睡迷糊了,睁开眼睛看着顾深愣了好一会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顾深看着他小猫一般的动作,忍不住失笑,伸手捏了捏谢予灵精致的鼻尖:“起来吧,再睡下去,晚上该失眠了。”
谢予灵不为所动,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深,再一次陷入安静。
顾深无法,只得自己从床上起来,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後跑到书房处理了下面送上来的账本,整理完後,觉得有些饿,便去了厨房。
往常这个时候,赵氏夫妻一般都在厨房做饭,屋子里会飘出好闻的饭菜香味,只是今天那边安安静静的,屋子里没掌灯,又有些昏沉。
顾深推门走进去,看着眼前的清锅冷竈,顿时有些头大,在屋子里翻找了一番,只找到一堆没有处理的生菜生肉,有了上回的教训,他这一次倒是没再贸然开火。
晃悠到最後,他在笼子里抓了只鸡,又找来一把匕首,在院子里给那母鸡一刀割了喉咙。
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惨叫,惊的隐在暗处的守卫都吓了一跳,纷纷窜到墙头朝里面看去,然後就看见他们的主子一手拎着只鸡,一手拿着把锋利的匕首,而洁白的雪地里溅了一地的鲜红。
顾深手脚麻利的将那只鸡拔了毛,然後掏干净肚子,打一桶水洗了洗,然後在走廊下面架起一堆柴火,就将那只肥鸡在串在火上烤了起来。
他没下过厨房,但是在进入基地之後的数年间,为了完成任务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这野外求生的本事却是学了很多,他们那时候没了吃的,最常见的就是用打几只野兔飞鸟之类的烤了吃,当然这是在周围环境相对安全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为了隐匿行踪,他们是绝计不会生火的。
几个暗卫趴在墙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忍不住被空气中飘散起来的香味弄的咽了一口口水。
顾深擡头,朝着围墙的方向淡淡看了一眼,他这一眼望过去,寒冷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下,然後墙头,就连半丝呼吸也寻之不见了。
顾深收回视线,将烤好的鸡肉拿到厨房里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用匕首片成片摆在盘子里,现宝一般的捧到了谢予灵的面前。
谢予灵进来极为嗜睡,这一下回笼觉睡到现在才将将醒来了,还没睁眼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等看见顾深端在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
顾深直接用两指拈起一块递到谢予灵面前:“尝尝看,咱们晚饭就吃这个了。”
“干嘛用手抓!”谢予灵嘴上这麽说着,却是毫不犹豫张嘴咬了一口,吃下去的时候,双眼顿时亮了一下。
顾深将他没吃完的半块丢到自己口中,得意道:“怎麽样,味道可还成?”
谢予灵察言观色,心中疑惑顿生:“这……不会是王爷做的吧?”
顾深点了点头:“人都让陛下遣走了,除了微臣,还能有谁。”
谢予灵想起那日的黑暗料理,心中保持怀疑。
顾深看他神情,一手撑着床板朝前凑了凑:“怎麽,夫人不相信为夫的手艺?”
“朕又不是女人,你再胡叫,今晚就去睡书房去!”谢予灵说着,猛地拍了一巴掌顾深撑在床上的手背,“刚抓了东西,又蹭到床上,换下的传单你去洗。”
顾深看着他这絮絮叨叨的模样,一瞬间有些晃神,心中突然感觉,两人真的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这麽想着,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谢予灵疑惑的瞪着他,气哼哼道:“你笑什麽,不需笑……记得待会儿将床单换了。”
顾深简直唯命是从,立马就止住笑声:“这床单本就脏了,就算没有本王这一下,也是要洗的……”顾深说着,目光落在床上那颜色较深的地方。
谢予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脑海里顿时想起午间那一场狂乱孟浪的情。事,面上蹭的一下烧了起来。
两人晚餐就这麽一盘子烤肉给对付过去,谢予灵吃过饭後习惯在院子里散散步,只是等他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一地的鸡血鸡毛,还有走廊上被寒风吹的到处都是的火灰,面色顿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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