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处符号的位置离女娲庙并不远,是向往深山里去的岔路口的一棵树上,用指甲划出来的。
“东,他们是向着东走的。”姜谙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是找到了一丝曙光。
知春道,“那边是酉州地界临江县,他们原来是躲入了临江县,难怪一直找不到踪影。我们得万分小心,以防中了埋伏。”
随后,留下二十人看守女娲庙,两人回城报案,其他人按踪迹找寻。
而此时的柳喜喜,正背着姚星,牵着姚月,慢吞吞地跟在舒亮身后。她的身后,是被捆绑得如同粽子般结实的姚氏姐妹,再其后,则是“邹氏”四兄弟。
当她现女道人其实是男子假扮的时候,就已心存警惕,在烧柴时,拿了一根烧了一半的柴,假意拨火,留下讯息。
而之所以会怀疑到姚岑的妻子及小舅子四人,原因有二。其一,四兄弟的模样实在是天差地别,违反生物遗传学,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所生,一见时,她就已有所怀疑,但姚星的状态不是装的,其二,四兄弟的鞋。
柳喜喜原本只是注意到女道人的鞋有些异样,继而观察了大家的鞋,赫然现姚氏姐妹和两个孩子的鞋已有不少破损,而邹氏四兄弟的鞋却完好无损,她又通过闲聊得知,他们为了避免被现,一直走的山路。
四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在山路上行走却能让鞋子保持完好,这说明他们不仅经常在山间穿梭,而且还是轻功卓绝的练家子。
柳喜喜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以邹秉学模样小而询问姚岑,得知他们成亲才两月。而邹氏兄弟,正是来自通州,也是他们建议逃到通州来。
女道人虽然没有收留他们,但却给他们指了条路,又恰好遇上了柳喜喜这个善人,姚氏姐妹认为通州是来对了。
然而,柳喜喜却在心中暗自思忖,这四人会不会和道人是一伙的呢?于是,她先在地上画上了五条横线。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舒亮出现了。
她迅地留下了个简笔灯泡,手持木柴霍然起身,而舒亮的身后,还紧跟着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土匪模样的女子。
随着土匪们手持利刃鱼贯而入,柳喜喜尚未有所动作,邹氏四兄弟已经控制住了姚氏姐妹及姚月姚星。
“束手就擒吧,闲王。”舒亮掀起帷幔一角,露出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他冷笑着,直勾勾地盯着柳喜喜。
挣扎的姚氏姐妹闻听此言,惊愕得合不拢嘴,“你竟然就是闲王。”
柳喜喜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笑道,“对啊,我来时乘坐的马车挂着‘闲’字灯笼。”
姚岚道,“我们不识字,只瞧你衣着光鲜亮丽,定是官宦世家出身。”
姚岑则怒道,“秉学,你挑唆我杀姚星,你是故意的?”
邹秉学冷若冰霜,道,“那是你愚不可及,与我有何干系?还有,我不叫邹秉学。”
姚岑气得七窍生烟,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土匪堵住了嘴,又被绳索五花大绑了起来。
柳喜喜按兵不动,向舒亮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抓了他们有什么用?”
舒亮笑道,“自然是大有用处,闲王残杀邻县平民百姓,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消息?这要是传到京中,即便我们不杀你,你又岂能活命?”
“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柳喜喜拿起手中的木棍,意欲冲上前去,谁知舒亮的一个眼神示意,四把明晃晃的刀便齐刷刷地搁在了姚氏四人的颈部。
她只能束手就擒。
柳喜喜见他们不像一伙人,不由冷笑挑拨,“这些人无非是为了些许钱财而替你卖命罢了,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临江县灾情肆虐,那个孩子已然病入膏肓,极具传染性,一旦被传染上疫病,必死无疑。”
她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土匪们的心房,为的土匪对舒亮怒目而视,道,“你只说这人价值连城,可未曾提及有疫病,你这分明是想要谋害我们。”
她们如惊弓之鸟般纷纷远离了姚氏四人,柳喜喜赶紧抱住了姚月姚星两人。此时,姚月的症状也显出来了,她不停地挠着身上,挠出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红斑。
柳喜喜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别挠,挠破了可不好。”
姚岚心急如焚,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儿,却被邹氏兄弟给押住,而她的嘴里被塞得严严实实,说不出话来,只能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姚岑则愤怒地撞向邹秉学,但邹秉学已不再是她所知的弱不禁风的模样,反手钳制住姚岑。姚岑额头青筋暴起,仿佛要爆裂开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却也无法挣脱钳制。
姚星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姚月一直呢喃着,“娘,我好难受,好痒。”
这一声声叫得姚岚心碎。
那些土匪们想要逃离,舒亮的剑如闪电般迅出手,只见得银光闪烁,鲜血喷溅。柳喜喜趁机抱起两个孩子,捂住了他们的眼睛,如疾风般将锅和火踢向舒亮。而舒亮此时已收了剑,躲开了柳喜喜的攻击,那些土匪已瘫倒在地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