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忍辱负重的糟糠妻的样子,把那小男孩儿都看愣了,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
贺霄云本来就憋着气,这一下更是给他气得脑仁疼,从小到大,连爷爷都甚少管他的私事,夏迟到底哪里来的立场和胆子敢管他。
贺霄云也不管他是不是夏家的人了,另只空着的手一拳头就挥了过去,夏迟竟然真的一点都没躲,眼看着拳头接近他的脸,等贺霄云想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急,只能堪堪扭转了一下拳头的方向,可最後力道虽然偏了一点还是打到了夏迟的嘴角,夏迟被打的脸直接偏了过去,血瞬间就从磕破的嘴角流了出来。
幸好贺霄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这一拳的力道只有平时五成的力,否则夏迟的牙都能直接给他打掉。
那小男孩儿一见动武了,吓得连忙退了几步,克制不住地叫了起来,想劝架但一看夏迟那架势也不敢上前来,光站在那里吓得的发抖了。
本来两人的外形就极是引人注目,这一动手,瞬间酒吧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贺霄云虽然习惯了被人关注,但也不是因为这种事情被关注,而且这麽一闹,他就是再多的□□也被浇灭了,只觉得极扫兴又丢脸。
他又挣了一下,夏迟一分力都没松,他都感觉自己手都已经因为血液不流畅发麻变冷了。眼看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又看着夏迟那幅怎麽都不松手的样子,贺霄云心里再烦躁也只能暂时压下云,越发後悔让夏迟留下的决定。
他直接朝外走去,一看他朝外走,夏迟连忙跟了上去,但手却仍然抓着贺霄云的手腕没松。
“车呢?”贺霄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烟。”
夏迟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烟给他递到嘴里,又给他点燃,然後指着一个方向说:“我车停在那边,我没喝酒,我可以开车。”
他说的话的时候无可避免地牵扯到了嘴角的伤,血还在往外流,他毫不在意地拿手背擦了一下,一步三回头地带着贺霄云往车那边走。
到了车边,贺霄云甩开他的手,没坐副驾,而是坐到了後排,抽了一路的烟却一句话都没说。
夏迟知道这是他烦燥的表现,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两人就这麽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家,贺霄云脱了鞋也没穿拖鞋,直接就坐到了沙发上,他岔开着双腿,双臂放在绵软的沙发靠背上,此时酒劲翻涌上来,连带着那些郁闷,烦躁,愤怒一起搅合在一起,他憋的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
夏迟换好了鞋,拿着贺霄云的拖鞋走了过来,他刚弯腰把拖鞋放到贺霄云脚边,贺霄云“啧”了一声,像是很嫌弃似地,站起身就想起身上楼。
可是夏迟却突然按住了他的肩直接将他按回了沙发上,贺霄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他刚才在酒吧都不会给他脸。
可就在他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夏迟突然跪了下来。
他跪在了贺霄云的腿间。
夏迟没说话,伸手就去解贺霄云的皮带扣,贺霄云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个动作,反应过来的时候,夏迟已经抽出了他的皮带,正要去解他的裤扣。
贺霄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因为车上抽了太多烟,又喝了酒,他嗓子很干,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干什麽。”
“你不是想要吗?我说过,我都可以。”夏迟仰着头看他,嘴角被他打伤的地方此时已经红肿起来,还有血丝未干。
贺霄云眉头紧紧皱起,他拉开夏迟的手:“我也说过,我不可以,你如果真的不想惹我,他妈的就赶紧给我滚回美国。”
说完他就要起身走。
可夏迟却突然强势起来,他一只手抓住了贺霄云的手,一只手按到了他的大腿上,将他才起来的身体又按回了沙发上,声音里的嫉妒像是紧咬的牙关时,牙龈里渗出的血:“你试试,我保证,我会做好,起码,起码比外面那些人要好。”
贺霄云突然想到那天他偷偷咬自己抽过的烟头时的表情,再看他此时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有点不妙。
然後,他就发现他竟然完全挣不开夏迟的手了。
夏迟学过七年的拳击,再加上他的身高和体格,别说一般人,就算是一般的练家子在他面前都很难讨到好,更何况贺霄云刚还喝了那麽多酒,刚才那两下之所以能打到夏迟,完全是因为夏迟没躲,如果他想还手,现在的贺霄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你放开我,夏迟!”贺霄云被他按在沙发上,怒喝道。
夏迟抓住了贺霄云挥过来的拳头,将他两只手的手腕抓在一起,按在了贺霄云胸前,另一只手迅速地解开了他的裤扣。
贺霄云伸脚去踢,却被夏迟一只手抓住了脚腕,另一只腿用他的腿抵住了。
他彻底被压制住了。
“小云哥哥……”夏迟仿佛才是那个喝多了酒的人,他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贺霄云愤怒的目光一样,盯着刚被他解开的那那粒裤扣,像是找到了紧闭的蚌壳上,唯一的小小的突破口。
他之前想过各种慢慢来的方式,想过各种顺从讨好的方式,他知道贺霄云花名在外,知道他有过很多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情人,他以为他可以忍,可是知道和亲眼见到根本就是完全是两回事。
在看到贺霄云亲那个陌生的小男孩的时候,他所有的心理准备全都立刻被击碎。
既然连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得到他,为什麽他不可以。
夏迟抓着贺霄云的脚腕,一边用力按住他,大拇指却在他的踝骨上摩挲着,像是在玩弄一件精巧的瓷器。
而他这种混合着嫉妒,欲。望,迷恋的神色,却只让贺霄云背脊发麻。
“别这麽叫我,没人这麽叫过我!我也不是你什麽小云哥哥!”贺霄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麽压制过,他现在手脚都动不了,一挣扎就只有腰腹能发力,可他才一动,就感觉自己小腹上压过来什麽东西。
他低头一看,就看到夏迟低下头,用鼻子蹭开了他的裤缝,张嘴,将那颗藏起来的小小拉链头咬进了嘴里。
拉链是静音的,平时都不会发生声音,但这一刻,贺霄云却感觉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拉链被拉开时发出的声音。
他的裤子都是定制的,尺寸自然是正合身,而这样的姿势下,夏迟的牙齿在咬那颗拉链头的时候,必然是会碰到裤子里的东西的。
那是牙齿刮过的感觉。
在酒吧里被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就成倍地烧了回来,只是这样一个轻轻的触碰,西装裤几乎立刻就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