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晗只觉得耳鸣得嗡嗡响,还未消下去的血腥味在喉咙再次翻涌。
付琦兰看她脸颊红肿的狼狈模样,不屑嗤笑。
“当初要不是季家手上握着我们拿不到的项目,我才没有去劝父亲换个儿媳,不然就凭你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川宴?”
“现在你家那老不死的还在牢里关着,这***的罪可不小。”
季书晗被她的话刺痛,只能咬着下唇。
她相信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抬眼看着俯视她的付琦兰,季书晗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堵了一块冰,怎么都说不出话。
付琦兰冷着眼睨她:“你去跟父亲说,自己没能力生不出小孩,请罪净身出户。”
季书晗眼睫一颤:“父亲不会允许先生离婚的。”
“呵。”
付琦兰冷笑一声:“婚姻和睦也是付家声誉的一环,父亲肯定不想因此事上新季,你真是打了手好算盘。”
季书晗心中酸涩不已:“不是的……”
她只是想陪在付川宴身边久一点。
付琦兰遗憾般叹了口气,话语中却没有半分可惜:“付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妻。”
她伸出手撩起脸侧的长发,饶有兴致地补充:“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川宴不愿,我也会勉为其难将你葬在族墓。”
“或许川宴看你死了高兴,还能大发慈悲帮一把你父亲,将他从牢里捞出来。”
季书晗心中一窒。
论家世,家道中落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论感情,付川宴和她形同陌路。
垂下眼帘,她低下头按住刺痛的心,轻轻回应了她:“谢谢姐姐。”
付琦兰走后,季书晗骤然咳嗽起来。
“夫人,您的药来了。”
张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递给季书晗,忍不住心疼。
自从入冬,季书晗的病就越发严重了,仿佛风一吹,薄薄的身躯就会消散。
黑洞洞的汤药倒映出季书晗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只剩唇角的血迹有些颜色。
她摆手将药拒开:“张妈,付先生出去了吗?”
张妈眸色一怔:“付总在会客室商谈要事,不知道结束没有。”
只因付川宴一句她身上的药味熏人,季书晗便记了下来,每次见他前都不喝药。
她还是想赌一次,赌付川宴不会这般绝情。
压下繁杂的思绪,季书晗擦去嘴角的血迹,穿上一件浅色连衣裙,挽起长发便走向会客室。
才上三楼,便见几位京圈少爷下来。
季书晗深吸一口气,才走到付川宴身侧。
只是一瞬,付川宴便注意到了向他靠近的女人,随意挽起的黑发散落在脸颊边,那双清透的眸子莹莹看着他。
回神后他眉头一皱,恢复成往日的冷淡神色:“有事?”
季书晗紧了紧蜷曲的手指:“先生……”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付川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躁。
“有话就说,装可怜给谁看?直接去父亲前面告状,比在我面前装不是更快?”
季书晗眼神一黯,下意识喃喃出声:“据说付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妻。”
付川宴一怔,眸底闪过一抹诧异,可随即又冷下来。
“我有妻子吗?”
指甲狠狠嵌入掌中,一片刺痛。
原来他当真对她毫不在意。
沉默良久,季书晗问道:“如果我死了,先生愿意救父亲一命吗?”
生怕付川宴拒绝,季书晗急忙开口,颤着声,将头低到尘土里:“我……求求您了。”
付川宴视线紧紧锁在女人发顶,只觉心烦意乱:“用死威胁我?你那么拜金,真的敢吗?”
季书晗唇瓣微张,努力压下泛红的眼睛,轻声道:“一命换一命,再划算不过。”
“你要是真死了,还有几分胆量。”
小说《季书晗》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