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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冷内热(第1页)

外冷内热

皇上居然真的给了封赏。

几个太监捧着玉盘浩浩荡荡来宣旨,扯着尖细的嗓子趾高气昂的的时候,她还有些怔愣,第一次见到这大场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对上沈至景焦急的眼神,才手忙脚乱地下跪,接旨的时候心怦怦直跳。

满心里只有一句话,老嬷嬷居然说得是真的?

她想起一些沈至格偷偷给自己带的话本,所谓的修仙门派里都会配个门口的扫地僧,真实身份是什麽世外高人。那个嬷嬷就是这种隐藏身份的大人物。

皇上封了文玉雁为县主,封号清平。县主没什麽实权,也就是脱去了孤女的身份有了点地位,日後可以享受皇室的俸禄,足够一个人後半生吃喝不愁了,也算是稀里糊涂捡了条退路。

四皇女还是孩子心性,除了爱吃爱玩外性子也算是温和,没人的时候自己和一朵野花就能玩一天。很听话,明事理,懂进退,做她的伴读不是件太困难的事,至少不必代替主子挨手板。

毕竟不听话的也有先例,传闻二皇女幼时顽皮,整日爬树掏鸟窝,下河捉鲤鱼,拖着课业不做去找人斗蛐蛐。皇女不用受刑,她的伴读可是被太傅打肿过手。

从接到莫名其妙的封赏那一刻,文玉雁脑子里就被迷茫和困惑占据,这两种情绪甚至压过了有俸禄拿的喜悦,唯恐自己无意中卷入了什麽大事,下半辈子有钱拿没命花。甚至每次眨眼时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在街头要饭被人打晕了,在梦里做了县主。

整日被焦躁的情绪占据,她赶在季节交替的那一日早早出了宫,约好久没见的沈至格会面。对方定了京城最昂贵的酒楼,坐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进去喝口茶都要银子,文玉雁不禁连连感叹她的豪大气粗。

她一路紧赶慢赶过去,觉得自己与这里华贵的氛围格格不入,越过举杯喧哗的人群,飞快地踩着阶梯上了二楼,转弯的时候差点扭到脚。

二层靠窗的位置正坐着一个女人,眉眼英气,捧着一杯茶正在装高雅,送到嘴里时却直接一饮而尽,清亮的茶水根本抹不去她流氓的气质。

见人来了,沈至格立刻放下杯子,笑吟吟道:“清平县主?”

突然鲤鱼跨龙门,文玉雁感到浑身的不适应,再听见这个称呼更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慌忙否认道:“别叫这个!”

她摆出愁眉苦脸的表情:“我正想问你,皇上为什麽突然封赏我?”

沈至格不慌不忙的。指指桌上的茶具,说:“先给娘倒杯茶,娘就跟你说。”

她生怕弄坏那套华贵的瓷器,到时候自己还要赔钱,沈至格肯定一毛不拔,于是回嘴道:“没学过,不会。”

女人也没生气,拎起茶壶自给自足,尝了一口後装出很懂茶艺的表情,摆出悠然的气质,缓缓解释道:“封赏你呢,是要安抚新宰相。”

她继续补充:“沈翊升了职,手里有权。皇上自然看重一些,沈家送过去的孩子就你和沈至景。沈至景你也知道,封条狗都轮不到他,索性找点借口赏了你,至少你名义上还是沈翊的孙辈。。”

皇上不舍得给点实际的,能用这种虚职就尽量去用,说出去也是恩及官员後代,显出皇室的气度来。于是文玉雁点点头,说:“这样说来,便是我沾了义母的光了。”

沈至格忽略这种没有营养的恭维,直入正题道:“少贫嘴,我不吃这套。你见到二皇女了吗?”

这几个月来是风平浪静,皇女殿下大概在忙于沈至格制造的那些混乱,文玉雁答道:“暂没有,皇女殿下没有来过四皇女的宫殿,不知在忙于何事。”

她敛了笑,思及近日来的疑惑,正色道:“我们如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作为你的盟友,我应该知道你动的那些手脚是借助了什麽力量,我不希望无缘无故被你拖下水。据我所知,沈翊眼下还在独揽府内的权力,在你与沈至深之间摇摆,仅依靠她,你不可能插手外地事务。”

沈至格叹了口气,清楚早晚也瞒不过这位敏锐的义女,只能脸色凝重道:“你可知我以前曾经上过战场的事?”

这事当然知道,据传沈大小姐当年还是偷溜出去的,府里岁数比较大的老人还会经常说起这件趣事,彰显自己看着主子长大的优越感。

文玉雁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不过你似乎没立下什麽战功,否则不至于如今还在受母亲的钳制。”

提及一些多年前的往事,沈至格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了一下,厚着脸皮说:“我那叫韬光养晦。”

座位挨着窗,有一只洁白的鸽子扑簌着翅膀降落在窗棂上,讨好的低着头,细细的腿上还绑着一张字条,卷起来只能看见隐隐的黑字。沈至格解下绳子,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留下一句“我办点事”後就迅速地往外走去。

东道主有事出去了,作为半个客人的文玉雁自然坐在店里等人回来。菜很贵,小乞丐也不懂得什麽好吃,看了半天都不敢点。等了好几柱香的时间,连店小二都过来撵人了,声称店里要打烊,催促她交茶水银子。被夹在火上下不来,文玉雁也只能心疼地解了腰包抠搜地数出几块碎银,还想再看几眼就被小二飞快地接了过去,微笑着要送客人离开。

离开之前,文玉雁气愤地拿走了桌上留下的纸条,攥在手里就往外走,到了街上才打开来看。偷窥别人的传信并非君子所为,但她方才为沈至格付了钱,心里的愤懑压不下去。

打开纸条後,她气愤地看了一眼,只觉心头的怒火更甚。立刻把这张纸塞进来嘴里,咬牙切齿地吞了下去。

被撕碎的字条赫然写着:当了县主要请客。

——

珍贵的出宫时间就这样在那间酒楼里消磨掉了,傍晚又要被马车接到封闭的皇宫里,再次感受外面的气息还要再等上三个月。

和文玉雁不同的是,沈至景在家收拾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上次带的东西根本没有用上。一碰到包袱就想着都有用,不知不觉就又把包袱给塞满了。

马车行至一处宫道,正在聊天的两人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力,身体控制不住往前栽去。再起身时才意识到原来手马夫勒紧了马绳,骤然被勒停的马愤愤地刨着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附近也随之传来密密麻麻的行礼问安声。

一衆人同时弯腰问安,吉祥话说得七嘴八舌,乱乱糟糟。在一片声音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三个关键的字,来人竟是二皇女?

脚步声原越来越小,她急忙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外面已经跪了一地的人,恭敬地朝一个骑着马的黑衣背影叩首,人走远後才敢三三两两的起身。

她掀帘子的动作不小,沈至景隔着巨大的包袱都嗅到了不对劲,开口问道:“发生什麽了?”

他艰难地挪了挪身上的东西,也学着掀帘的动作朝外看去,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宫人重新开始自己的忙碌,马夫也坐到了马车的前面,挥着鞭子就要继续赶路。一切都很正常,他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

——

第二日授课时,太傅正在上面讲着枯燥的经文诗书,坐在床边的学生突然不约而同的朝外看去,学堂的氛围登时喧嚣起来。她在桌上敲了敲戒尺,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也没能阻挡住几十双向外窥探的眼神。直到四皇女主动起头跑了出去,太傅也只能放弃授课轻轻地叹气。

学堂外,四皇女已经抱住了来人的腰,摇晃着不肯撒手。学堂里的世家孩子自然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纷纷俯身朝二皇女行礼。

姚的二皇女,名唤李以临,眉眼锐利,唇很薄,像剑的形状。头发利落的扎在脑後,露出眉毛来,眉中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太阳穴一直蜿蜒到右眼上,狰狞的样子曾经吓哭过几个孩子。总是着一身黑衣,入了夜身形像鬼一样。

面对妹妹的撒嗲,冷硬的眉眼软和来一瞬,低下头摸了摸她白嫩的脸颊。

两位皇女如今就是圣上以下的权力中心,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毕竟世家的小姐公子们进宫也不是专程挨打的,一个个从小就耳提面命,承担着家族职责积极结交人脉。小孩对这些道理其实就是一知半解,只能理解一些浅显的教诲,用自己孩子气的方式去结交人脉,只懂得交友要示好,于是就纷纷凑上去想说上两句话。

二皇女被簇拥在人群的中心,围得水泄不通,外圈的文玉雁很难挤进去,难以找到单独投诚的机会,只能在一边耐心观望。

整个院子喧闹了半天,直到二皇女摆了摆手,眉眼露出几分不耐烦来。比起应付这些没有实权的孩子,她更愿意直接找大人来议事。孩子的嘴里总是蹦出一些幼稚的想法,她总觉得自己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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