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块拟态金属花了她多少钱,许知打开终端,对着列表里一个人的名字犹豫片刻,发了消息。
【在忙吗?】
隔了几秒,对面回复了。
许昌:【有事?】
许知啧了声,耐着性子道:【最近身体怎麽样?】
对面似是觉得她有些古怪,很久才回:【你要是想通了就回来,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个什麽样子。】
“……”许知抓了抓自己头发,长叹一声,警告自己为了钱一定要忍住。
许知:【听说你又结婚了?】
许昌:【我许家就你一个女儿,你还成天给我上新闻,你知道我有多丢人吗?别人都笑我後继无人,你要是想通了就赶紧给我回来,现在学学管理还来得及!】
许知:【结了这麽多次婚都没生出来,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许昌:【你今天故意来气我是不是?我生你还不如生个棒槌!】
许知:【我是我妈生的,谢谢。】
她回复完又觉得不合适,紧接着又发了一句:【给我打点钱,我打算研究一下经济管理学。】
许昌狐疑问:【你这就想通了?】
许知面不改色:【对,我报了个网课,课程费要30亿星币,你回头打我账上,说不定我就对管理银行感兴趣了。】
许昌:【什麽课这麽贵?】
许知:【帝国各大顶尖学府的教授亲自授课,还有政治丶经济丶军事各领域的权威人士参与,赶紧的,再不报就截止了。】
话音刚落,30亿星币就成功到账,许知回了句谢谢,然後将30亿星币转给了某位政治领域的权威人士。
【30亿!大知,你从哪儿弄来的?】
云嵇惊呆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麽多星币!
许知风轻云淡道:【拉了一点投资。】
某位银行董事长还不知道自己被迫参与了一项全人类事业,对许知的“改变”颇为沾沾自喜。
身旁一袭礼服的新婚妻子弯着腰坐进他怀里,“老公,看什麽呢,笑得这麽开心?”
许昌揽住她的腰,惬意道:“我那跑去参军的女儿终于被我说动了,开始想学经济管理,我就说嘛,谁会放着这麽大的家业不要呢。”
女人眸中闪过暗光,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糟老头,嘴上却依旧温柔小意地说:“那是好事啊,老公,我明天和朋友逛街,你要不要去啊?”
许昌一把年纪了,可不想参与这种体力活动,想都不想就拒绝道:“我就不去了,我明天有事要忙,你钱还够不够?我给你再打点吧,有什麽想买的尽管买,逛就要逛个尽兴!”
他刚说话,就发现後台显示那笔30亿的资金已经被许知转走了,转进的账户是一个帝国机密账户,挂在最高议院的名下。
看来许知没有骗他,居然真的是权威机构,许昌暗自点头,第一次生出了为人父的欣慰之情。
云嵇离开後的第五天,他死里逃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星网,议院在万般不情愿下,还是恢复了他的列席议员身份,并在次日亮相帝国新闻。
许知看着新闻里熟悉的身影,一身严谨的西装衬得人格外冷淡,胸口的星辰徽章熠熠生辉,正对着媒体们有条不紊地解释。
完全看不出那个娇气撒谎精的影子,这样精英范的云嵇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嘲讽许知一般,让她看着就头皮发麻。
“……”许知眯起眼睛,这人要是敢再说她一句坏话,就等着被打肿屁·股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心里威胁的原因,云嵇当真没有提她一句,四两拨千斤就将那些提问给敷衍了过去。
“呦,看新闻呢?”
奇雯手里拿着份报告,从办公室外进来。
许知看她一眼,将星网直播关掉,“什麽事?”
“跟瀚青星土壤有关的报告。”奇雯将东西递给她,“成分检测出来了,没什麽异常,也做了成分对比,确实有一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不确定用在特效药里会不会起作用。”
许知粗略地翻了一下,狐疑地问:“会不会跟土壤的收集位置有关系?”
奇雯:“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建议先试一下入药後有没有效果。”
许知嗯了声:“我们能做吗?”
奇雯摇头:“药物研发需要专门的精密设备,费时费钱。”
和云嵇说的一样,许知点头,“明白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後,许知正常组织基地内的体能考核,临近尾声时,一条诉告状发到了她的终端里。
贺以邦的家人忽然以私自动刑致死的罪名将她告上最高议院。
许知原本没放在心上,她有监控视频为证,但非常糟糕的是,那台监视器被动过手脚,并没有完整录下贺以邦的审讯经过。
她唯一能拿出来的只有孟玉椿录的那条音频,但音频无法证明贺以邦的死不是她动的手脚。
她只能靠着监牢的视频证明贺以邦违反军规,但无法证明他是内奸,也无法自证贺以邦的死和她无关。
许知面色阴沉地接受最高议院的审判,隔着会议光屏,她看到了端坐议席的云嵇。
一片肃穆中,两鬓斑白丶年近退休的议院首席开口:“许知,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