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人下去劝架,似乎是河床湿滑,也纷纷在水里栽倒,场面十分混乱。
调试设备的人根本顾不上管他们,自由管理他们的队长负责,他眼里紧盯着倒计时,最後五秒,倒计时结束。
水下画面顺利展开,大雨搅乱的浑浊一时间还看不清楚多少东西,浮游生物从镜头前扫过,噗噜噜的气泡冒上来。
“一切正常!”调试员擡起头,却发现四周有些过于安静了,有些不解地看向身边的队长,“怎麽回事?”
队长的脸铁青,身边站着的几个眼里俱是惊恐,他们颤抖着身体,指着不断冒出翻腾气泡的河面,“他们……他们都被拉进水里去了。”
“什麽意思?”调试员还没有懂,“谁把他们拉进水里去了?”
“不知道,没看到!打架的,去劝架的,全部都进去了!”说话的人一哆嗦,指出去的手指收回来,生怕伸得太远也会被拖进水里,永远出不来。他不像那群带着武器的人一样厉害,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眼看着他们面色惊恐地接二连三地陷入水下,似乎有什麽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们,有人试图用枪解决,却被迅速夺去武器,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什麽东西,那些人就消失在了水下,无影无踪。
没有人敢下去救他们,下去的人无一幸免。
调试员後知後觉啊了一声,终于理清楚发生了什麽,“你的意思是,水下面的那头星兽把武装小队都干掉了?”
这话在直播中被放了出来,观衆纷纷开始好奇在这消失的三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麽惊世骇俗的画面,以至于留下一个面色铁青的队长,还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个毫不知情的调试员。
队长顾不上其他,“我们得回去了。”
“那些人?”
“进来的时候签了生死契约,会有人联系他们的家人给付抚恤金的。”队长见惯了生死场面,也只是一瞬间的震惊,冷静下来後立马就要带人离开。
另外两个工作人员着实被吓到了,拉着还要再说什麽的调试员劝道:“先保命要紧,要不是他们打架掉进水里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们赶紧走,这里太不安全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直播画面又再次转移了观衆的注意力。
随着机器的下沉,散开来无数角度将水下的画面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碎块,同样的浑浊不清。时不时被枯枝拦住,这些枯枝仿佛是水下世界的守护者,不愿轻易让机器窥见它们深藏的秘密。然而,机器并不畏惧这些阻碍,它自主伸出一只小小的机械手,轻巧地拨开阻碍,继续向下坠落。
水下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但机器的感知器却能准确地捕捉到每一个微弱的光线和生物动静。细小的机械手像是一只巧妙的触角,在黑中摸索着,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突然,画面里出现一个透明的触手,它舒展着从镜头前游过,没有发现潜伏在水里的窥探者。
机器跟了上去。
拍下了盘结在一起的无数触手,它们似乎在打闹嬉戏,其中一根触手突然从束缚中脱身,如一条灵巧的蛇般迅速游动着。它纠缠在其他触手之间,像是在和它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这些触手们似乎拥有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它们通过细微的动作和姿态传递出一种融洽和谐的氛围。它们彼此之间没有敌意,只是纯粹地享受着这种交织的快乐。
镜头看不见藏在内里的本体,这是一个庞大的石壁山体,触手从无数小孔洞里钻出来,躲在石壁後的身体又该有多大?
左言晓此刻也烦躁得满腹疑问:“这群血蝇到底有多少?怎麽都杀不完?”
长嬴躲开一只血蝇的长针,三人一起把石头堆起来堵住洞口,他们跑了许久才找到这个藏身之处,外面是嗡嗡作响的振翅声,它们撞击着石头,试图将阻碍撞开。
只是短暂的喘息,长嬴抿了抿唇,就算现在他们已经爬到了第一层,可依旧逃不开血蝇的追击,幼虫们似乎认准了他们三人的气味,前赴後继,成群结队,穷追不舍。
“不能这麽跑下去。”长嬴瞥了一眼关陵游冒着汗的额头,这人的腿没好全,又跟着她们跑了这麽久,伤势铁定加重,再这麽下去,说不定腿得废了。
她看向关陵游,“包里有火吗?”
“你想用火攻?”
血蝇血蝇,再怎麽说也是蝇的一种。
“放火把虫卵都烧了,就没有幼虫出生了。”长嬴斩钉截铁,一副我知道你准备齐全的模样冲关陵游伸手,“东西给我,你和左言晓在这里等着。”
“你又要自己行动!”左言晓十分不乐意长嬴的独狼思想,她手里的箭矢上还滴着血,也没少杀血蝇。
长嬴安抚:“这事儿只有我能行,关阁下伤着腿,得留一个人照看他,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的,对吗?”
“我当然可以!”左言晓立马扬起头,随即又担心起来,“你这次千万别逞能,实在不行就撤退,我们在这里等你!”
“放心!”
长嬴接过关陵游给的东西,黑乎乎的一个。
“这是燃烧‖弹,威力比普通的要高上数倍,足够把整个洞穴里的虫卵烧光。”关陵游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担忧她。
长嬴叮嘱他们躲好,“我很快回来,这次是真的很快,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