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们就要开始赛前集训,飞去各种度假胜地进行友谊赛,度过长达一个月的完整德甲冬歇期。
五大联赛中,西甲丶意甲和法甲差不多都只有一两个星期假期,英超根本没有冬歇期,只有德甲联赛的冬歇期始终漫长。
德国的冬天很冷,经常大雪纷飞到一二月份,有时候甚至会下到三月份,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差不多能降到零下十几度,降雪会覆盖整个德国。
不过,德甲乙丙球队主场基本上都拥有地热系统,德甲大部分球场还有封顶功能,例如沙尔克04的主场费尔廷斯竞技场。
鹅毛大雪依然无法阻挡球场上绿草如茵,球员们比赛中汗如雨下,回到更衣室还能洗热水澡。
让德甲冬歇期保持如此之长的原因不是球员太懒惰,而是俱乐部对球迷的尊重,不忍球迷冒着鹅毛大雪驱车看球,还要在寒冷的看台上为球队加油助威。
来到高尔夫球场,拉姆示范了一次该怎麽开球,“手伸直,腿岔开。”他挥杆得干净利落,白色高尔夫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图南觉得没什麽问题,于是先对着空气试着挥舞了两下,然後拿着高尔夫杆在那里瞄准。
德国综合中学很注重学生的体育锻炼,所以课外活动非常多,除了最基础的篮球足球排球,还有骑马丶网球丶高尔夫丶游泳……应有尽有,出于兴趣,她学了骑马丶网球,还有乒乓球,高尔夫球还只停留在会挥挥杆的程度。
她猛然一挥杆,白色高尔夫球飞出老远。
“喔喔,这一杆真不错。”拉姆的笑声如此富有感染力,图南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不知怎麽的,望着拉姆,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军事学院的梦境,也许是重生带来的後遗症,她昨晚又梦到了那座军事学院,这个梦似乎是连续的。
梦里她是队医,但也需要和学员们一起训练,在观察了一场真实的血与火实战演习之後,对这些狂热的战争分子産生了厌恶和恐惧达到了顶点。
给拉姆的办公室送咖啡时,她不小心看到一份没有上封条的人事档案,想到自己的身份正在进行审查,她将罪恶之手伸向了那份档案。
回过神来这是钓鱼执法时想要逃跑,却在用梯子翻越铁丝网的时候被纠察队的卫兵抓住,然後塞进拉姆的办公室。
那是一座冰冷的办公室,墙壁上悬挂这银灰两色铁十字,菲利普。拉姆教官坐在办公桌後擦拭着他的勋章。
菲利普。拉姆似乎有多面性,训练场上的性格不是很严肃,他的笑容比政客还要富有亲切感染力,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性格生硬难相处。
他做决断的时候总是会意味深长地敲敲额头,对待所有事都是那麽悠闲放松,态度从容,可是轮到做决策时又是那麽沉静果决。
他在场下对待她也总是羞涩克制忍让,一个正经的英伦绅士都不可能总能做到这些,他却做到了。
图南现在满脑子里唯一能记得的事,就是他那把冰冷的勃朗宁手枪瞄准移动靶的情形,今天过後,菲利普。拉姆羞涩克制的形象被完全颠覆了,他是一个正在干着残忍勾当的狠辣货色,居然会钓鱼执法这种阴险把戏,就像医务室的同事们所说,一个出手就能扼住命运喉咙,脸上还带着吟吟笑意的变态恶魔。
“昨天训练,你为我擦药时的态度还亲热的很。”拉姆在椅子里朝前俯身,双手交叉搁在办公桌上,用那双含着严肃笑意的蓝眼睛注视着她,“请告诉我实话,不过短短24个小时,是什麽诱惑了你?”
伴随着收音机里的贝多芬钢琴曲缓缓流淌,能够唤醒日耳曼人激荡的灵魂,可她不是日耳曼人,听到的只有恐惧。
我饿了,想要出去买点夜宵,这听起来像是地狱笑话,但这已经是她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措辞,图南痛苦极了,为了少受点罪,把头偏过去,像是没听到这句话。
拉姆缓步朝她走过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可能是习惯性地为了表达尊重,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图南尔医生,你是习惯了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已经失去为自己辩白的能力?”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忙着装出一副绅士风度的派头,然而图南知道事情没有转圜馀地,她决定要硬气一点:
“你是故意把没有上封条的档案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和你这样的坏蛋没什麽好说的,最好给我一个痛快,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怕了吧,我会每天晚上都缠着你,让你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