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大家都是保持着明面上的体面,偏一个陈蟜不乐意?
想让刘彻没脸还是想让隆虑公主没脸?
无论是哪一个,明显都是刘彻所不许的。
因此,对付陈蟜,已经大权在握的刘彻,再也不需要和从前一样,处处顾忌,尤其是陈蟜不识趣的情况下。酒喝多了不清醒,那就不妨清醒清醒。
陈蟜被送出宫,没有人就刚刚的事提一嘴,都当作不知道。
隆虑公主在後面听说了这回事,摇头道:“姑姑这样聪明的人,怎麽养了那麽蠢的一个儿子。”
平阳公主让她问笑了,“可能是不用心。”
聪明与否,还得看用不用心,利害关系馆陶大长公主不可能不跟陈蟜说清楚,陈蟜听不进去能怎麽办?
站在隆虑公主的立场,对一个明显不忠于她的男人,可能这个男人养的妾和婢都有一些事让隆虑公主看不过眼,一心就不乐意受这个气的隆虑公主,没有选择和陈蟜和离,完全是因为这个离和不了。
无论是馆陶大长公主还是刘彻,都不会希望这门亲事有变故,毕竟当初他们两人成婚算是给相互的一个保障。纵然刘彻和陈氏成婚,也只是成婚而已,陈家需要继续拥有尊荣,再没有娶多一个公主更能为自家寻来保障的。
陈後被废,因无子,因其行巫蛊之术。
总之是被废了,这个时候无论怎麽样,陈蟜和隆虑公主的婚事都不能再生变故,否则天底下的人真都要说他们刘家太过无情,太过过河拆桥了。
隆虑公主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开始才闷,烦忧,毕竟这是一个死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馆陶大长公主也清楚,再把隆虑公主困在陈府,接下来不定要闹出什麽事,她要想个办法,别把婚事变成仇。
隆虑公主适时的提出要搬出去,眼不见为净,以後,她做什麽陈家也当作看不见。
馆陶大长公主衡量之後同意此事。
彼此达成共识,大家各取所需,也不至于翻脸,刘彻也在心中暗暗默许的。
结果各方都认可的事,陈蟜不同意。
他一个把局面弄成这般模样的人,也好意思敢不同意,还想闹,以势要给刘彻压力,刘彻要给馆陶大长公主面子,却完全不需要给陈蟜面子!
隆虑公主和平阳公主推盏,总归刘彻都出面解决事情,她们也省得闹心,喝酒。
平阳公主也觉得是,喝酒。
可是呢,宴会之後,这就准备各自散了,卫青守在一侧,曹襄知情知趣的走人,平阳公主送着隆虑公主上车,对于南宫公主有人陪着的事,好的,不操这个心了。
便和卫青一道登车。
卫青也喝了不少酒,满脸的红光,看到平阳公主酒意朦胧的双眼,凑了过去,轻轻的吻过平阳公主的眼。
平阳公主酒意上头,本来有些昏,就想找个地方靠,卫青送上来的胸膛,平阳公主还能委屈自己?
靠在卫青的胸膛,平阳公主呼出的气洒落在卫青的脸上,烫得卫青止不住发颤,低头瞥过平阳公主泣血一般的红唇,卫青轻声唤道:“公主。”
“嗯。”平阳公主应着,下一刻已然发不出声音,卫青含|住平阳公主的唇,和风细雨的入侵,平阳公主热情的回应,彼此追逐,直到一阵叫唤声响起,“陈蟜,你岂敢。”
这一喝,平阳公主因为酒意上头的脑袋马上清醒过来,卫青亦然。
“停车。”平阳公主喝斥,马车立刻停下。
平阳公主推开车窗一看,好家夥,竟然看到陈蟜带人堵住隆虑公主的车驾,要把隆虑公主从车上抢出来?
“陈蟜,你岂敢。”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的府邸相邻不远的,毕竟是姐妹,当年他们父皇赐府的时候也想着让她们姐妹好有个伴。
姐妹是一前一後出的宫,到府的时候差不多。
谁也没有想到陈蟜竟然拦人,生抢。
“平阳公主,就是你,一准是你想出的主意,一定是你。要不是你先养了男人,她怎麽敢私下养男人,让我变成整个长安的笑话。”陈蟜不知喝了多少酒,反正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浑浊的盯着平阳公主,末了冲身後的人道:“不用管他们,把人带走。”
平阳公主倒也有护卫,可是陈蟜带的人不少,隆虑公主的护卫都被解决掉了,平阳公主这点人也未必够。
让她放任陈蟜把隆虑公主带走,绝无可能。
平阳公主脑子飞转时,卫青从马车中冲出,直冲陈蟜。
陈蟜一个酒囊饭袋,又没有防备,一照面既让卫青拿下了。
“你是谁?”在让卫青挟住的那一刻,陈蟜都没有看清楚是谁动的他。
“卫青。”敢做的卫青,扣住陈蟜的脖子道:“放了隆虑公主,否则小心你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