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生了儿子後,她连贴身小衣都没搓过,不论是声音还是体态,都年轻的很。
关好皱眉,乔云娘难道偷人?
又觉得不大像,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一茬,若真是偷人,她们住得这麽近,不可能没发觉。
再有刘氏当了这麽些年寡妇,对两个儿媳妇看得也很紧,若乔云娘偷人,她不可能发现不了,更不可能忍下。
琢磨着这里头可能有猫腻,关好借着路边的芦苇和草垛不紧不慢的跟着,待他们进了村尾的废弃猎户小木屋後,这才快速靠近,躲在墙後喝西北风。
许是不用在外头灌风,乔云娘的声音娇软中带了些温度:“麻子哥,这个月的东西可送来了?”
那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这京城过来的东西,你当我敢昧下?”
关好本以为两人有私情,眼下一听京城,腰背瞬间就直了。
就听里面乔云娘哼了一声:“那死鬼在京城倒是快活呢,反倒留我们娘仨在这村里受苦。”
王麻子笑嘻嘻的:“你们受过什麽苦,家里家外的,不都有人在忙?”
听了这话,乔云娘嗤笑一声,将荷包揣进怀里:“那于苗娘就是个傻子!”
“再如何,也比不上那死鬼在京城吃香喝辣的强,你说是不是呀?麻子哥?”
说话间,她人靠了过去,似不经意的蹭了下胸前的衣领子。
王麻子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若叫人看见该有闲话了。”
“等等!”
乔云娘赶紧错身将人拦住,红唇嘟起:“都认识这麽些年了,麻子哥难道就不想跟我多说两句话?”
闻言,王麻子嘿笑两声,在她脸上摸了两把:“乔姨娘可别为难我王麻子了,你可是有钱老爷的姨娘,我不过是个混子,哪里敢呢?”
乔云娘顺势偎在他怀里:“那死鬼抛下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另置了家,我算哪门子的姨娘?”
见乔氏挨挨蹭蹭的,王麻子到底脑子还在,将人推开後,理了理衣裳:“我也该走了。”
“哎哟,麻子哥,急什麽嘛!”
乔云娘不甘心,她为常家生了儿子,凭什麽常文永吃香喝辣的不带她?
“麻子哥也疼疼我才是,你就告诉我常文永在哪儿,回头我要是得了好了,定不忘麻子哥的大恩!”
她也知道那头的女人不好惹,如今每月能拿着那边给的钱就很不错了,可眼见着儿子大了,听说那边也没生个蛋出来,乔云娘的野心不可避免的大了。
毕竟当儿子的,继承老子的家业理所应当!
王麻子老光棍一个,哪里经得住她这般撩拨?
“嘿嘿,我倒是想疼你呢,可这每月的银子都是刘刀这小子给拿来的,我如何能知道你男人在哪处?”
乔云娘抿抿嘴,觉得他在糊弄自己,狠狠心,靠过去道:“麻子哥这麽厉害,问问不就得了?且我当时生孩子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孕了,你,你看……啊!”
话没说完,人往桌上一倒,口中便是一阵急促的短呼。
“呵!真有骚劲儿!”
“麻子哥,人家年纪大了,我家那便宜姐姐才叫够骚,整日扭腰摆胯的……”
“那行,回头你叫我尝尝……”
听着里头的呼吸声,关好悄没声息的离开了。
总结了一下听到的话,常文永果然没死,甚至外头还有了更好的小家,而他正经的妻子于苗娘却是一无所知。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个叫王麻子的每个月都会送银子过来,应该还有一个叫做刘刀的上线,若想知道常文永的落脚处,还得找那个刘刀。
走到半路,关好脚步突然顿住,不对!
常文永是典型的古代男人,在外头【发达】了,没道理不告诉老娘反而告诉一个小妾,也就是说,刘氏很有可能是知情者!
甚至常秀丽和常威也可能知道!
如果是这样……关好脸色冷了下来,哼笑出声。
合着他们这些知情者为了常威所谓的读书考试费用,在每月都有常文永送来银子的前提下,眼睁睁的看着于苗娘卖了亲女儿?
而常文永,面对原配对他的好就理所应当的收下,却对原配母女不闻不问?
思路这麽一捋,原主的一生就更加叫人心怜心酸。
当然,于苗娘虽然也被瞒着,但关好对她没有一丝的同情。
你爱庶子,你爱男人,你觉得对不起夫家,那你卖田卖屋啊!
再不济卖自己也行,卖女儿是个什麽操作?
想到这里,本想着擡脚就跑的关好脚下一转,回去後见于苗娘不在竈屋,便快速的抱起油罐子,又往怀里塞了火折子,撒丫子就往村尾跑。
谢天谢地,这大冷天的没人出来瞎逛。
关好脚程快,人到小屋的时候俩人还没办完事,趁着这个当口,她拎着油罐子顺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