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被放过,大口大口喘着气,薛窈夭瞬间拳头都捏紧了。
怎麽能一上来就吻她?她还在生气的啊!
被他这麽一吻,这个气还要怎麽生得下去!
竖着眉头恶狠狠瞪他,少女不知自己此刻披头散发,唇瓣微肿,胸前的丰腴隔着薄衫不断起伏,一副想发脾气又不大敢的样子,落在江揽州眼中有多靡艳又有多活色生香。
以及,有多可恨。
她只努力找回理智,一脸幽怨地豁出去了:“是!”
“要你求我,否则……”
“否则?”
黯淡灯影下,男人深挺的眉宇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神色辨不出喜怒。
也正因辨不出喜怒。
薛窈夭感觉自己正在飞速变怂。
可几日下来,她是真真被莫名其妙地冷落够了。
更讨厌那种因为自身处境,不得不去猜想他究竟怎麽了,心里在想什麽,又为何对她忽冷忽热,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人不能永远在一段关系里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故而即便冒险,薛窈夭此番也打定主意要试探江揽州底线,以及对她的容忍程度。
于是硬着头皮,“否则……否则我以後就再也不给你亲了,也不给你抱,更不给你睡!”
“……”
“哦?”
似觉这话没什麽威慑力,近在咫尺的眉梢挑了一下,“本王难道不会用强吗。”
?
“你敢用强……?我难道不会反抗吗!”
“你越反抗,本王越兴奋。”
“你——!!!”
人不能,至少不能连嘴仗都打不赢。
依旧被他压在身下,顶着那黑沉沉的眸光倾轧,少女深吸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真发脾气,转而在心下磨牙但面上委屈巴巴,“殿下又不是禽兽,而是身份尊贵的大周皇嗣,怎可能做出那种无耻之事,对吧?”
江揽州:“或许我是。”
“什麽?”
“禽兽,要试试吗?”
又一次深深吸了口气,薛窈夭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但又不敢彻底爆发,索性直接躺平闭眼,“可是我这里不欢迎禽兽,殿下识趣的话,请您离开。”
静默。
片刻後,江揽州似乎耐心耗尽,直接对她下达了四个字的命令:“起来用膳。”
“……”
复又睁开眼睛,薛窈夭默数三秒,“可以,求我。”
已经都这样了,她要将底线坚持到底。
正要起身的江男人动作一顿,“看来往後,本王不能太过宠爱王妃。”
言下之意。
是指她“恃宠而骄”了?
隐隐解读出这层意味,薛窈夭瞬间更来气了。
“宠爱?”
少女当即别开脸“呵”了一声:“那还真真是大开眼界呢!”
“臣妾此前从未见过哪家夫君宠爱妻子,是需要时抱着就吻,不要时丢在一边,见面时一脸冷酷,平日里话不多说,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却日日形同陌路,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会同塌而眠,这算哪门子宠爱?”
“臣妾也从未见过哪家夫君,前一秒还在跟妻子眉来眼去,下一秒就转头去应付下属,应付完了也不搭理妻子,就将她晾在一边,让她自己去猜他为何突然不高兴了,不高兴了又为何不说缘由,问就是与你无关,政务繁忙,今夜不空……”
“这便是殿下所谓宠爱?”
“还是在那位夫君眼里,他的妻子是什麽很贱的人吗?”
“如果很贱,那让她永远当个贱人好了。又何要大费周章许她什麽‘妻子’的身份,‘王妃’的头衔,看似将她捧得高高在上,下一秒又让她跌落谷底,让她日日焦虑,夜夜不安,连为何会这样的原因都不知道。。。。。。是在训狗吗?”
“江揽州,看她失落,怀疑自我,再像先前那样吻上一通以示安慰,周而复始。她就会变得忠诚,患得患失,给一点好处就心满意足。”
“这就是你所谓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