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何长老都不见了?”金海瞪大双眼,“我的乖乖,那岂不是……”
本以为一切至此已是落幕,却不想还有新的谜题在等着他们。
凌无非想起下落不明的江澜,不觉攥紧了拳。
沈星遥觉出事态严重,对尹听霜问道:“叶惊寒在哪?”
天色阴了几许,风动秋草,飒飒泛着冷意。
凌无非命景逸等人从几位武林同道手里接手了早已因伤昏厥过去的卓然丶朱卒等人,押去下榻的客舍看管,自己则强忍右臂骨伤,前往叶惊寒所在的回风客舍查看究竟。其馀江湖人士本也想跟上去围观,都被尹听霜拦住,只允了周正丶卫柯二人随行。
尹听霜将人带回客舍,穿过大堂後的小院来到一间僻静的房前,叩响门扉,却发现房门虚掩着。
屋内没人回应。
凌无非看不得这帮人如此卖关子,本待上前推门,却见沈星遥沉着脸色,提刀顶开房门。
“都来了?”叶惊寒的话音传了过来。
几人先後走进房内,却瞧见他站在角落里一只半人高的笼子前。笼子里边,关着十几只长者五彩斑斓艳丽羽毛的鸟儿,体型巨大,眼珠通红,奄奄一息,横七竖八地躺在其中,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这是什麽?”沈星遥问道。
“云梦山里捉来的鸟。”叶惊寒往笼中扔下一把谷子,道,“不过应当都活不成了。”
“这些鸟,怎麽从来都没见过?”卫柯提出疑惑。
他与胞弟卫椼自幼失了双亲,走南闯北,自立门户,去过不少山头,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怪鸟。
“黑色长喙,颈圈毛色不同,翅长于尾,爪子也是黑的。”沈星遥面无表情打量一番笼中的鸟,道,“倒是像染了色的乌鸦。会不会是卓然的人给它们喂了什麽东西,才变成这样?”
“这些鸟异常凶恶,见人便啄,喙和爪子都比寻常鸟类锋利,”尹听霜道,“甚至,还会杀人。”
沈星遥与凌无非二人听见这话,几乎同一时刻蹙紧了眉。
“我带着我娘的骨灰回乡安葬,返还途中,遇上玉华门的信使,从他手里得到了一封信,那个信使身上,也有被这种鸟啄伤的痕迹。”
“什麽样的信使?要给谁送信?”沈星遥问道。
“是送去钧天阁的信。”叶惊寒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带血的信封,递给凌无非。凌无非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里边是空的。
“信呢?”凌无非目露不悦。
“是封假信,血迹都和信封上的位置对不上。”叶惊寒从容道,“我已替你烧了。”
凌无非闻言气结,将手中信封往他眼前一抖,面色微愠,质问他道:“方便你瞎编是吧?同上次偷走的几页手记一样?”
“手记?”叶惊寒略微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转向沈星遥道,“你同他对过口信了?”
“叶惊寒,”沈星遥脸上仍旧没有多馀的表情,说出的话,声调虽不高,却是不容置喙的口气,“你想戏耍他,我没有意见,但你若连我一起耍,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这话,叶惊寒摇头一笑,看了一眼懵然不知所以的尹听霜,旋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尹听霜依言转身,临行之前,把只顾愣神的看周正等人也推了出去,只留下沈星遥与凌无非丶叶惊寒三人在屋内。
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丢给凌无非,道:“都在这里边了,凌兄尽可回去核对,绝无半页缺损。”
凌无非没好气扯开锦囊系绳,不慎牵动左臂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可他顾不上这些,从中掏出折起的残页,数了数页数,草草扫了一眼里边的字迹和内容,确认无误後,本待收起,却忽然愣了愣,转而将之递给沈星遥。
沈星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而想到此物的重要性,略一迟疑还是接了过来,翻看一番,见当中出去关于蛹人的记载之外,还有些其他奇花异草的相关记载,随手便收了起来,对叶惊寒道:“继续说吧。”
“那封信上内容,是说万刀门大举入侵,云梦山已失守。我怀疑此事背後有诈,便传信给桑洵,让他前往云梦山查看。”叶惊寒放缓了话音,思索片刻,方继续说道,“谁知这一去,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你是说,桑洵也失踪了?”凌无非睁大双眼,立刻察觉此事不简单。
“‘也’失踪了?”沈星遥眸光一紧,蓦地看向凌无非,道,“还有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