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太子殿下在家宴上同谁亲近过?”
“还有,从家宴到乾清宫的这一路上,有没有碰到过什麽人?”
秦香纱离开的步子一顿,她是太子乳嬷嬷,天然就对玉录玳充满了敌意。
但她也知道,玉录玳此番问话也是为了查出太子被花粉侵害的缘由。
是以,她仍是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然後说道:“家宴回来的路上没有碰上人,倒是家宴上,索额图大人抱了太子殿下。”
“除了之外,再无其他。”
总不能是索额图给太子下的花粉吧?
秦香纱回答完後,行礼退下。
事情便又陷入了僵局。
倒是盛沁蕊和马佳·吉萘听出来了,让太子殿下急喘的花粉和她们无关!
马佳·吉萘立刻活跃了起来,忙忙说道:“皇上,嫔妾错了,好在太子并未受害,如今太子需要静养,不若让嫔妾将三阿哥接回钟粹宫吧!”
玉录玳一脸诧异看向马佳·吉萘,不是,太子没吃酥酪不代表你没错啊!
所以,马佳·吉萘前期得宠是因为她蠢但美丽年轻且会生,後期失宠是因为她蠢又年华不再,是吗?
康熙,倒是渣得明明白白的。
玄烨不想搭理马佳·吉萘。
女人可以蠢,反正後宫所有女人对他来说大多都是生活的调解,只要长得美,安分守己,他是愿意多宠上几分的。
但马佳·吉萘蠢成这样,他真是觉得当初的自己瞎了眼了,这麽宠她。
他倒是念着她生子有功的旧情没有厌弃,她倒好,一步步将自己作到让人见之生厌的地步。
玄烨深吸一口气,然後,笑了出来,是气笑的:“你若不想被褫夺了封号,就立刻滚回你的钟粹宫。”
“三阿哥若交给你教养,才是真正害了他!”
马佳·吉萘下意识看向玉录玳,意思是让玉录玳求求情。
玉录玳朝着承尘翻了个白眼,马佳·吉萘不会以为背刺了她一下,就跟拍了她肩膀一下似的,她不会计较吧?
她就不是这麽大度的人好吗!
她都管这种大度的人叫圣母的!
她长得像圣母吗?
马佳·吉萘见玉录玳不搭理她,只能委委屈屈站起身,磨磨蹭蹭转过身离开了乾清宫。
“皇上,盛沁蕊如今不止陷害臣妾,还挑唆荣贵人残害皇嗣。”玉录玳清亮的声音在乾清宫中响起,“虽说因为阴差阳错,两位阿哥都不曾吃下掺着花粉的酥酪,但也其心可诛。”
“荣贵人身为额娘,却无怜悯之心,皇上庇佑,太子并未吃下酥酪,但荣贵人并非无责。”
“她对太子起了恶念,是事实。”
“皇上若不严惩,以後後宫人人效仿,岂能有安宁之日?”
玄烨点头,玉录玳说的中肯,这样的风气确实不能在後宫流传。
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害旁人的孩子,其心可诛!
“盛沁蕊,心肠歹毒,兴风作浪,赐毒酒,荣贵人免去嫔位封号,禁足一年,非诏不得出。”
“梁九功,你去细查太子吸入花粉始末,朕要知道真相!”
“嗻!”
“皇上,天色已晚,臣妾告退。”
“梁九功,给钮祜禄妃送个暖手炉。”
“多谢皇上!”
梁九功将康熙用过的绣着五爪金龙的暖手炉双手递给玉录玳,并小送了一段路。
“多谢梁总管相送。”玉录玳笑着说道。
“娘娘客气了,您慢走。”说罢将手上的宫灯递给孟青衣,却被玉录玳接过。
她喜欢自己举着灯,照亮自己要走的路。
一盏宫灯幽幽照亮前行的路,玉录玳脑海中回忆着秦香纱的话,心中有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渐渐成型。
会不会,太子吸入的花粉是索额图所带?
玉录玳立刻摇头,想将这个不可思t议的结果摇出脑袋。
但她想到了一句话:排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相!
她没有忘记九龙夺嫡之前,大阿哥就已经和太子争得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