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哦,娘娘!
“朕说不惩戒了吗?朕这不是想等着保成再大些再处置吗?”
“如今保成年级小,又没有亲额娘教导,把个姨母看得重了些,等以後长大了,懂了道理,就不会这样了。”
“到时候,朕再把人处置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她来储秀宫之前还好好的,走的时候丧着个脸,不就是在指责朕处事不公吗!”
梁九功:……就是!
“就是”什麽,就见仁见智了。
玄烨不管不顾输出了一大段,总算把心虚给压了下去。
“回乾清宫!”带着怒意和发泄的声音伴着龙行虎步消失在宫道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梁九功清了场,所以,话是传不出去一点的。
别说玄烨说的这几句话传不出去,按照常理来说,便是储秀宫发生的一切都不应该传出去。
但储秀宫这事却是被有心人传去了两个地方。
延禧宫
“奴婢听报信的说,钮祜禄妃娘娘当场就给了皇上脸色瞧。”竹溪扶着那拉·蕴如坐下,帮她按揉太阳穴。
那拉·蕴如的脸色很不好看,既是照顾大阿哥累的,也是听到消息後气的。
她冷笑一声:“元後生的孩子便那样娇贵!”
“我的大阿哥吃了那样多的苦,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却及不上她的儿子要吃的点心!”
“皇上永远都是这样有失偏颇!”那拉·蕴如眼中透出阴狠,“没关系,他不给大阿哥的公道,我可以自己要!”
“主子别冲动。”竹溪立刻安抚,“大阿哥好不容易回到了您身边,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竹溪,我忍不住!”那拉·蕴如恶狠狠说道,“当年,他怎麽没有跟着去了!”
“主子慎言!”竹溪骇然,忙打开门窗检查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捂着胸口走回来,“主子,这样的话您永远都不能再说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难得严肃:“当初是迫不得已才……”
“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大阿哥吗?”
“如今大阿哥好不容易回到了您的身边,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那拉·蕴如沉默许久,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我知道,你放心吧,这样的话,我以後都不会再说了。”
“对了,娘娘救了大阿哥不说,还为了大阿哥奔波,如今又为了这事得罪了皇上,你说,咱们是不是要送些东西过去永寿宫表表心意?”
“也好让娘娘知道,咱们是站在她那边的!”
“主子现在什麽都不做比较好。”
“那咱们不成忘恩负义了吗?”
竹溪失笑:“延禧宫现在可是闭着宫呢,您若是冒然送东西过去,让娘娘落人口实反而不美。”
“倒不如,等大阿哥恢复了康健,延禧宫宫门重开後,您带着大阿哥,带着重礼正式拜见娘娘更为妥当。”
“你说的对,横竖日子还长,我总t能多找些机会好好谢谢娘娘的。”
玉录玳倒是不知道,她一时感怀会让那拉·蕴如误以为她是在为大阿哥抱不平。
不过,倒也不完全是误会,她确实觉得大阿哥有些可怜。
或者说,这宫里不被康熙重视的阿哥,都可怜。
她扶着吴秋杏的手,放缓步调慢慢走在回永寿宫的宫道上。
“那位赵嬷嬷就是赵冬鹊的姑姑吧。”玉录玳说道。
吴秋杏点头:“是,奴婢从冬鹊那里回来就想跟主子说的,冬鹊阻拦皇上接大阿哥回宫的事情可能是受了姑姑的引导。”
“没成想,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发生,奴婢还来不及跟您禀报,姑姑竟然就这麽……”
说到这里,吴秋杏放开扶着玉录玳的手,跪在地上说道:“还请主子相信奴婢。”
“奴婢与冬鹊当日确实是受了姑姑的恩惠才得以在坤宁宫栖身。”
“奴婢对姑姑也是感恩不尽。”
“但奴婢与姑姑只有恩义,绝无其他勾连!”
“自娘娘说以永寿宫掌事嬷嬷之位虚位以待时,奴婢就发誓效忠娘娘,一辈子都不会背叛!”
她又加了一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玉录玳把人扶起,安抚地拍拍吴秋杏的手:“你是什麽样的人,本宫都看在眼里,自是相信你的。”
赵冬鹊不是个聪明人,能从慎刑司全身而退全赖吴秋杏周全。
估计那会儿赵姑姑也没有想到赵冬鹊能逃出生天。
她费功夫把这二人安排进坤宁宫那肯定是存了物尽其用的心思的。
只是赵冬鹊不是个能办事的料子,吴秋杏她又信不过,最关键的是,时机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