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赌场(11)异种之老
航海家死了。
飞鸟大睁着眼,不可置信,“死……死了?”
珍珠夫人直起身,胸前珍珠项链沾染了血污,她扯掉桌布用来擦拭,“现在是我们的场次了,几位移步二层吧。”
说罢,她也不顾晏竖尔几人的反应,施施然走了。
“……”戴卯卯飞鸟对视着,前者沉吟片刻,“也就是说现在珍珠夫人和我们是合作关系。”
“是也不是。”晏竖尔低头,整理衣物,“立场相同的人总是有更多的机会认识,明白吗?”
他擦掉最後一点血渍,从沙发起身:“跟上。”
飞鸟脑海中光速掠过一个猜想,直带着他联想到一个人,“李青睐?”
晏竖尔没说是与不是,他率先走下平台,原路折返,手触碰到厚重大门的一瞬间,晏竖尔似有所感,转过身望向天花板船体的舷窗——
随着航海家的死,舷窗内重重叠叠的鬼脸也随之散去只剩一抹白影立在窗前,他看不清祂的脸,那股熟悉感却直逼面门。
是祂。
晏竖尔聚精会神地望着,想要看清,却始终不得其法。那人面前似乎笼罩着一团雾,挥之不去。
“你又在看什麽?”戴卯卯顺着他仰头的角度看去,那处舷窗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
飞鸟跟她咬耳朵,“癔症。精神上说叫幻视幻听。”
“……”戴卯卯无言以对,“我看你也病得不轻。”
晏竖尔收回视线,推开门,长长的门轴转动声中,他道,“多关心自己少关心他人。再有下次……”手指从嘴边划过,比成噤声手势,不知是消音还是威胁飞鸟要把嘴缝上。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带了些玩笑似的笑意。不是他常常挂在唇角的那这种颇具嘲讽意味的笑,而且平常的,属于同龄人之间嬉闹的笑。
飞鸟呆了下,反驳的气焰一下子低了,“真稀奇啊。”
原来晏竖尔会正常笑,他还以为他只配备了嘲讽表情。
“快走吧。”戴卯卯路过他身边,听到飞鸟喃喃自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脑子不知道是看什麽看坏的。”
“哇!”飞鸟边商业吹捧边跟上她脚步,“当代嘲讽大师。”
“打住,再说扇嘴。”
……
晏竖尔走在前,听着身後两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话语间不掩放松愉悦。他不由得思维发散起来。
这就是正常人的相处模式吗?
或许……他应该观察学习一下。
晏竖尔若有所思。
思维被呼唤打断,他擡首看过去,红衣侍者现在2层楼梯口处等着他们,“贵客,珍珠夫人在茶饮室等侯,请让我为您们带路。这边请。”
飞鸟打起寒战,“好似曾相识的开场……”
戴卯卯赞同点头,“我记得珍珠夫人可是有反水前科的。”她一顿,补充道,“不止一次。”
航海家的死她也是推手之一,甚至可能是最关键的那只手。这种人……面慈心恶,蛇蝎心肠,反咬起来不考虑不犹豫,合作就像与虎谋皮。
眸光流转,她突然点到晏竖尔,“你怎麽看?”
後者轻笑一声,又恢复成最初那种不屑一顾的讥讽又戏谑的笑容,足够刻薄,可这刻薄又被他过于艳丽的五官混杂,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他道:“常言道富贵场带毒……既然都得死,不若试试这毒是慢性还是快性呢?”
“……歪理。”
晏竖尔侧侧头眼瞳里透出点疑惑,转而又抛之脑後并不追究,“你说是就是吧。”
戴卯卯还要说些什麽,却被红衣侍者打断,“就是这儿了,夫人要单独见您们,我不便进入,还请您自行进入。”
原来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
一条深长的走廊,走廊尽头一片明媚盎然——竟然是阳光和微风!几人不免诧异这深不见底的天坑还有阳光。
飞鸟反应过来,“是套叠空间,我们看似在一个平面空间,实则这个空间可能已经被折叠,任意摆放到其他方位。所以记忆中的环境逻辑并不成立。”
“是这样……看不出来啊飞鸟,深藏不露,在这儿玩藏拙扮猪吃老虎呢。”戴卯卯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