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道歉。”
“对不起。”
飞鸟很果断,“但我真不明白你问这些的意义。雷椒在现实中已经死了,即便我们将她带回去,她也只是异种。你知道的,污染可以清除,成为异种却是不可逆的。”
戴卯卯:“……”
无话可说,一路无言。
雷椒带着一行人穿过一楼大厅,晏竖尔注意到黄金面具在人群中交际,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越走越偏僻,四周逐渐暗下来只剩烛火在摇曳以拉长衆人影子取乐。此处已经听不到大厅飘扬的乐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还有转动声,很锋利,像许多片钢铁转轮飞速旋转,割裂空气发出的嗡嗡声。
晦厌恶地别过头,祂看向另一端的走廊,走廊通往大厅有衣香鬓影,有觥筹交错,有鲜花美酒美食。
“别乱走。”晏竖尔察觉到,果断伸手拉住祂的手,“出去请你吃番茄全席。”
他还记得晦对番茄很感兴趣。
手里原本不断挣扎的手突然安定下来,带像条乖顺的鱼,柔和地依偎着他的掌心,连原先冰冷的温度也逐渐被他感染捂热。
晦黑眼眸看着他,他突然感到莫名的心虚,只能再三保证,一定,绝对,肯定,吃到满足为止。
祂这才收回视线,鼻腔里发出一声惬意又愉悦的声调。
晏竖尔眼神柔和,侧过头骤地发现戴卯卯正用充满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晏竖尔:“?”
对方摇了摇头,半晌牙疼一样啧了声。
她快走两步上前发泄一样蹬了脚飞鸟,後者满头雾水,“干嘛啊?”
“你裤子上有灰,”
“哦。”他拍了拍裤子。
说话间,雷椒带着他们停到一扇门前,“嗡嗡……”钢片旋转摩擦声大地听不清说话声,显而易见,他们的目的地“绞肉台”就在这扇门後。
晏竖尔闻到血腥味儿,不止他一个人闻到了,只见飞鸟和戴卯卯各自擡手捂住口鼻。
“哗啦哗啦。”雷椒取出一串钥匙,一枚一枚地数着,老式钥匙串响个不停,“哗啦,哗啦,哗啦。”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浮气躁。
不知过了多久,“咔哒”一声,雷椒终于找出钥匙打开门。
“嗡嗡嗡——嗡嗡——”
噪音冲击耳膜,屋内情景冲击视网膜,双重冲击之下一行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飞鸟:“……我透。”
眼前的是一片炼狱,肉品加工厂,和红色车间。
“yue……yue……”戴卯卯扭过头,控制着胃内不断上涌的酸水。
遍地都是残肢断臂,肉沫从飞速旋转的钢刀中飞出溅在地上,墙壁上。白森的骨头被血染红,成堆堆放在房间角落。晏竖尔甚至看到几颗残留着面皮的头颅,从墙边柜子里露出。
雷椒微笑着:“我们到了,客人。”
飞鸟深吸一口气,“艹啊,珍珠夫人骗我们玩呢,这怎麽出去?变成废料被运出去??”
“变成废料会填成肉罐头。”晏竖尔指着柜子里堆放的空罐头盒子,如是道。
雷椒笑道:“客人,误会了,这里的确是赌场唯一的出口,只是每个人的san值不同,所看见的场景自然有所出入。”
“不信,各位可以拿出支票确认san值。如果还有所怀疑的话……”
她说着伸出手臂,当着衆人的面将手臂径直放如机械中。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