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感觉像是在丛林中被野兽盯上,但它却从不近身,只持续给你制造一种“我要吃掉你,你想跑也跑不掉”的压力。
他转头看江南听,却不见他有什麽动静,程贤景却自想了许多,那个亲脸让他现在心里都火辣辣的。
他不会是喜欢上江南听了吧。
程贤景有些不能接受,就像曾经不接受江南听是同性恋一样不接受自己是。
他想让家人看到自己结婚生子,在他们安心的同时他自己也安心。
可问题是,他从未对异性産生过恋爱的冲动,以後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
如果在以後面对结婚压力也还未遇到的时候,真的要通过相亲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然後平淡地搭夥过日子吗?
他悲观地想了想,後觉得不太可能。
以他这样的性子,要是能强迫做自己不爱做的事,现在早就接受了一个异性的告白,沉溺温柔乡去了,也不会有江南听这档子事。
他喜欢激情。
但,要为了激情,与家人相悖吗……
他望向了在落地镜前试保暖衣的江南听,原本还看他身材看的带劲的,突然觉得好像少了啥声音,一看墙上,空调没开。
“爷欸,你不冻吗?”
“还好吧,我体热。”
“草。”程贤景拿起他的外套大步走过去给他罩上,开了空调就往床边走,身後那人突然扑了过来,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胸前。
“干什麽!”
程贤景心跳只一瞬就紊乱了,他的耳尖又红了个彻底,江南听没说话,只是侧着头,用耳廓蹭了蹭他耳朵。
程贤景敏感地缩了下脖子,没拒绝也未做什麽表示,江南听扼制住想舔下他脖颈的冲动,喉间滑动了两下,呼吸很粗。
程贤景又感受有什麽抵在了他腰上,他喉间一哽,心里紧张又刺激。
“不做什麽就,松开。”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江南听却只敢听字面意思上的。
他抱够了後,把程贤景带倒在了床上,整个人欺压上去:“鉴于你今天的种种行为,我觉得你有点喜欢我了。”
程贤景无语地“呵”了声:“所以?”
他的没否认让江南听高兴到忘形,脸直接给憋得通红,曾经骚话满天飞的他,如今竟羞于啓口起来:“那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程贤景脑袋偏向一旁,腮帮子动了动,江南听见他这样,心里直打鼓。
他紧盯着程贤景,不知多久过去,程贤景又偏回了头,眼神犀利地看向他:“你这麽强势,谁敢拒绝?”
江南听很小心地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好像是“可以”,但因太过小心,让他很不确定。
“可以吗?”
“你这麽撑着不累吗?体力好了不起啊,我说可以,可以谈!”
“真的吗?!”
程贤景翻了个大白眼,他忽然很理解三年前自己为什麽会烦的跟他说“是啊,怎麽?”了,他现在也真是被这货逼的想说一句:“不是真的,滚蛋。”
但他不能。
之前那一句不经意间的话便让他伤心了三年,他现在要敢这样玩,指不定对方就得去寻死觅活了。
“真的,我要去做饭了,饿。”
“我去!”江南听说着便跳下床,直奔厨房。
程贤景起身坐在床上,把凌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下,他默默看着厨房内的身影,心中觉得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