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猪心啊小贤。”
但或许,我是爱你的。
——
这周末江南听回了趟家,如果不是程贤景答应陪他一起,他是铁定不会回来的。
大堂桌上堆着他们买回的老年补品,他们坐在大门边的椅子上,和江奶奶晒太阳聊天。
她的目光频繁往江南听身上走,多数时候还是只和程贤景讲话,江南听像个插不进嘴的听衆。
“江爷爷呢?上次办丧好像也没看到他。”
“病掉了,住院嘞。”
程贤景转头向屋里:“难怪没得竹屑了。”
“扎不了哩,病了後牌也不打了,一天天就坐在这里,不晓得在看麽子。”
程贤景默默看向江南听,江南听会意,他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就稀里糊涂的问:“多久去看他?”
江奶奶:“你要去看他麽?”
江南听觉得自己不是很想去,但这个情况又复杂,他拿不定是去看还是不去看,他看去程贤景。
程贤景说:“下周爷爷出院好些了我们再来看他吧,这次时间不太够了,我们还得去学校看老师。”
“好,今天还是在屋里歇吧,明天再走。”
程贤景:“嗯。”
小学不让进,他们徒步去了最近的初中,外面的商铺大开着,程贤景以前早上包场为同学带早饭的那个早餐店被换掉了。
他们的老班何老师还住在原先的宿舍,江南听和其它宿舍别的老师打听出何老师的电话,停在宿舍外拨出了号码。
他对程贤景说:“不会在上课吧。”
“不知道。”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对面嘹亮地“喂”了一声。
江南听说:“老师您好,我是江南听,我和程贤景来看你了。您现在在上课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马上又说:“你们现在在哪?”
“在您宿舍外面。”
何老师:“你们找个地方先坐一会,我马上来。”
“好。”
说着,左前方教学楼中的下课铃悠悠打响了,一大波同学互相闹着从楼里跑出,打球声和大叫大笑声此起彼伏。
久远的记忆猝不及防触入人的心房,他们同时愣怔住了。
曾经还是其中一员的他们,如今成了观看他人热闹的局外人。
这种割裂感把人一下从现实拉进了回忆。
他们呆呆看着,下课的热闹在上课铃响又归于寂静,远处转角处过来一道身影,程贤景瞧见,慢吞吞的朝她招了下手:“hi,老师好。”
“程贤景吗,长这麽高了啊,差点一下没认出来。”
“我之前在班上本来就高。”
江南听也跟着叫了声她,何老师走近,上下扫了眼他,掏出钥匙开门时有些不确定的问:“是……江南听?”
“嗯,是我。”
“你这……在高中咋长的,能告诉我不,回头我给我儿子也试试。”
江南听老实道:“属实是自由生长。”
程贤景:“屁,你不打球骑单车来着。”
何老师把门推到了底让他们进来:“我崽也喜欢打球,看他之後身高蹿不蹿。”
江南听把牛奶和八宝粥放桌下,问:“您儿子应该也有八岁了吧。”
“是啊。”她把两张凳子搬了过来,给他们一人塞了两个苹果,看着程贤景说,“送完你们这一届的暑假生的,跟你一样,皮的很,他小学的老师经常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