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丶你觉得我是那种人?”被有的话呛到,黎兆赫真心实意地咳嗽两声,眼眶都有点泛红。
话都问道这种程度,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定然会奋力解释,并且表示信任。
但阮黎不行。
他只盯着黎兆赫意味深长地笑:“你?坏心眼多着呢!”
黎兆赫笑而不语,不管他是什麽样子,只要阮黎不讨厌不反感不畏惧,就好。
阮黎偏头问他:“经理人的事?”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那边什麽时候能带那个经理人见面?”黎兆赫问,还是得尽快接洽好,否则那老头子怕是还要借题发挥。
“那就明天。”阮黎说。
他对夏家早就没了任何期待,相安无事最好,如果真要掺和他和黎兆赫的事,对方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听他这样说,黎兆赫就更能明白他对夏家的态度,或许阮黎从前对夏家还有一丝幻想,但夏宗法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已让他寒心。
阮黎无视夏程的消息,找到他的对话框直接将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告诉他,再就继续不理会了。
饭点很快将饭菜送来,两人安静吃着饭,虽然几乎没有闲聊,但这种氛围却并不尴尬,反而觉得十分舒服。
室内的花已经换了几换,时常有花香萦绕,有些品种的花香清淡且不持久,黎兆赫就会找到对应的香氛放在别墅里,像花园儿似的。
阮黎每天都是在香喷喷地屋里睡觉。
和夏程约定的时间在午後。
虽然已经入秋,但温度还是热的,阮黎作为雇主,自然是要在的,要和夏程走正经解聘流程,也要和新的经理人签订新合约。
当然这一点,黎兆赫会看着办。
“你真的要换?”夏程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怎麽说我们都有血缘关系,你觉得我会因为你那点财産就害你吗?”
“夏先生,你似乎有误会,职场就是这样,有聘用就有解聘,请你理智对待这次的事。”新经理人面无表情对上夏程,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气质也很微妙。
夏程自觉和阮黎有亲缘关系在,面对新经理人时态度也并不温和,听他这样说,当即冷下脸来:“我在和他说话,没有你插嘴的馀地!”
阮黎皱眉:“夏经理人,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和你只有雇主和被雇佣的关系,没有其他,而我只想给自己换个经理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请你理解。”
话说到这份上,夏程还有什麽不明白?
阮黎分明就是因为夏家的事迁怒到他而已!
他就不明白了,不管怎麽说都已经认识这麽多年,而且在这之前,他也不曾挑拨夏家对他的看法,怎麽到了今年,他的改变就那麽明显?
而且半点情面都不留了。
“阮黎,你真就要这麽狠心吗?情爱就真比得过我们的血缘情义吗?”夏程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不该问这麽幼稚的问题,他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从前那个听他安排的孩子怎麽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表舅,不要让我说更难听的话来,你扪心自问,我们之间真的有半点血缘情义吗?”阮黎神色浅淡,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波澜。
不管任谁看,都知道的。
他和夏家终究亲近不了,十多年的不管不顾,自然也无法用血缘来绑架他。
夏程嗤笑一声,他还能说什麽呢?
阮黎的狠心他不是早就见识过吗?
连他多年追逐的封琰都能随意抛弃,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只有血缘没有情谊的所谓的亲人。
阮黎向来不在意沉没成本,他在意的只有自己是否舒心。
“好,我知道了。”夏程深呼吸,将杂乱的情绪暂时全都摒除,拿出身为经理人的职业水准来,开始和新的经理人交接。
以及阮黎之前要他开的店铺。
夏程微笑:“店铺的名声已经打出去,我也找了合适的营销推广,各平台的账号也正在运行,没有其他的。”
“辛苦你了。”阮黎沉声说着,他看向夏程,“抛开夏家不说,这些年你都在为我做事,谢谢你。”
“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也轻松了。”夏程保持微笑,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话题闲聊,只能匆匆离开。
阮黎目送他离开,和新的经理人聊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位经理人似乎很了解他的性格,连他的喜好都摸的一清二楚,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经理人笑道:“我们是经过培训的,老板放心,以後我都只为您做事。”
哦,那就是黎兆赫提前做过功功夫了。
那他就不用在意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不会害他,那便只有黎兆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