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子里已经传来了均匀的鼾声,汤姆也不想打扰小清睡觉,便摇了摇头,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踱回自己的床铺边,爬了上去。
待听见汤姆重新入睡後均匀的呼吸声後,沈清崖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将注意力从外界收回,才意识到自己跟秦曜已经维持一个姿势许久了。
……一个……似乎过于不知廉耻的姿势。
青春期的秦曜已经开始抽条,沈清崖很挫败地发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还是比秦曜要矮一截。
他的诡异异能,精准地略过了他比秦曜身强体壮的那几年,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时的他趴在秦曜身上,两人的胸膛紧挨着,他能清晰感受到身下胸膛里怦动的心跳。
秦曜的两只手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不知什麽时候起,手越扣越紧。
呼吸间,满是沙利叶花的香气。
沈清崖咽了一口口水。
“你……先放开我……”他小小声道。
秦曜却没有放,紧紧箍在他腰间的手臂丝毫也没有要松劲的趋势,相反,太子殿下擡起头,凑到沈清崖的耳边,他的声线有独属于少年人的微微的沙哑。
“动不了啊……”太子殿下用他沙哑的声音缓慢道,同时沈清崖感觉腰上的手探进了他衣服的边沿。
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秦曜已经换下了之前那件养护所给的睡衣,穿回了自己的衬衫。而他自己,身上则还是黎莎临时给他的那件条纹睡衣。
之前的他穿这套睡衣太大,现在这个形态,则又有些小了,腰露出来一小截,白生生的。
沈清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在被子里滚了滚。
然後发现,往哪滚都不太合时宜……
“你也别动。”
秦曜面无表情地说了这麽一句,“除非你想感受点刺激的——当着那俩小不点的面。”
“…………”
充满威胁性的话,以他现在这副模样说出来,让人感觉特别险恶。
当年真正分化前的秦曜,他印象中还十分青涩别扭,锯嘴葫芦一样,对他做的唯一称得上示好的行为,也就是在沈清崖不想听的课快考试时假装不经意地把笔记“落”在他桌上。
……现在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年形象完全被这货自己破坏了。
沈清崖内心欲哭无泪,面上却噤若寒蝉,纹丝不敢动。
两人就这麽维持着这样一个尴尬的姿势许久,直到困意再次袭来——此时已经是凌晨了——一贯生活习惯良好早睡早起的沈清崖,再也抵御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人事不知。
……
第二天,沈清崖是在腰背酸痛中醒过来的。
醒来时感觉身子底下触感不太对,热热的软乎乎的,不太像床板,他还懵了很久,撑起身想坐起来,冷不丁撞进一双冰蓝色眸中,浑身一震。
他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而身上的酸痛,似乎来源于一个姿势维持太久——他就这麽保持着趴在秦曜身上丶两人搂紧在一起的诡异姿势睡了好几个小时。
宿舍里汤姆和阿文都已不知去向,大约是早早去洗漱了,只剩他们两人,倒是不用再像昨天夜里那样鬼鬼祟祟了。
沈清崖捂着腰爬起来,只觉得头颈丶腰背丶腿脚……哪哪都不舒服,少年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揉腰,殊不知自己这副样子像极了刚经历完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揉了一会儿腰,他扭头看向秦曜,太子殿下也坐起了身。沈清崖寻思自己都这样了,那被他压在身下睡了一整晚的秦曜只怕是更凄惨。
想到昨天夜里的某些难以啓齿的事,沈清崖不可避免地有几分隐隐的幸灾乐祸。
然而太子殿下丝毫没有被人当了一整晚人肉床垫的样子,只见他姿势闲适地靠在墙上,整理了一下衣物,身上的沙利叶花香都是清冽的。
“你……一点儿不疼?”沈清崖捂着腰讷讷问。
秦曜擡头瞥他一眼:“疼?疼什麽,又没人对我做什麽。”
他说话间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沈清崖後颈,明明对方现在还是个将分化未分化的少年,沈清崖还是感觉到某种属于Alpha的威慑感,那是前段时间变成小孩的秦曜完全没有的压迫力。
沈清崖下意识捂住後颈,然後才想到——不对啊,他现在是上辈子的身体,如今还没分化,就算分化了,也会分化成Alpha!
秦曜的狗嘴想咬他脖子也咬不到了!
这麽想着,沈大元帅的腰杆就硬起来了,颇为硬气地挺起身——
然後“哎哟”一声痛呼。
……腰杆是硬了,腰还是疼的。
人还是不能瞎逞能,一时逞能一时爽,伤筋动骨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