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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柠檬糖（第1页）

第11章11柠檬糖

晏羽跟着她进屋，方踏过门槛，那只小狗又凑上来，背部贴住他的右腿在他脚边躺下，侧着身子仰视他。这时他注意到它长得有点特别，身上的毛都是米白色，唯有耳朵是黑色的。“它很喜欢你。”女人说，“要喝水吗？不过我这里只有温水。”

“谢谢，我不渴。”他弯下腰为它顺几下毛，随後擡头仔细打量这店面的装潢。“唱片店”的面积不大，大概不过十个平方，靠墙陈列着三只硕大的木头橱柜，唱片便整齐地罗列在柜上。角落处挂着一面长至地板的挂布，他凭借自己少得可怜的艺术知识猜测那大概是一副浮世绘。从敞开的大门吹进的微风将挂布吹得微微扬起，自挂布与墙壁的缝隙间，他看出它被用作对外店面与私人起居的隔断。

“里面是厨房和我的房间。”她说，“我就住在这里。”

他点点头：“牺牲了客厅？”

“和半个厨房。不过被做成唱片店，它们不会不愿意的。”

他浅笑着低下头，浏览摆放在木柜上的唱片。其实家里的唱片已经不少，他此番来倒也没有什麽明确的购买意愿，只是单纯好奇，同时也想找个地方散心。

女人站在不远处看他，待他又看完一排，问道：“是来买黑胶吗？这里也有CD。”

“我随意看看。”他诚实地答，不过她给他的感觉很好，他不想两手空空地走出店门，于是问她：“你有什麽推荐吗？”

“平时爱听什麽？”

“舒缓一点的，或者古典乐，前段时间听一个日本乐队，不过他们似乎还只出过CD。对了，我买过几张日本影视的OST。”

“嗯……”她思忖着点点头，想朝他身旁的陈列柜走，小狗忽然低叫了声，站立起来抱住晏羽的小腿。“怎麽了？”他笑道，伸出手去摸它的头。

“你今天也太兴奋了。”她也走过来，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小狗发出“呜呜”的好似委屈的声响，总算站回平地上去。“嘿。”她作意外状，“你还开始撒娇了？”

“它真可爱。”晏羽没忍住又摸了摸它，同时略显得意地分享，“我发现我一直都挺受小动物喜欢。”

“是麽？大概它们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她说，“你有养宠物吗？”

他遗憾道：“没有。”

“为什麽？我以为你也很喜欢。”

“我是很喜欢，不过我的…”他停顿下来，在伴侣和先生之间纠结，但也只纠结了一秒，“我先生不喜欢小动物。”

说出口後他有几分本能的紧张，她的表情与眼神倒是全无变化，相当自然地应道：“这样。”

“嗯。”他低下头，手指自然搭在旁边平铺的唱片封面。他以为她会追问，不过她没有。封面的右下角立着一对男女，中央印着英文字符LaLaLand，有一点眼熟。

“照片好了。看看你的。”她忽然讲，将方才为他在阳光底下拍的拍立得相纸递给他。刚才进入店铺时他将她送给他的那份塞进了外套口袋，此时取出来也已经显影。他将两张照片并列在一起，她凑过来看，头发漫着香，身上没有香水味。

“你的拍照技术真好。”他看着照片称赞，“我以前买过一个一次性胶卷相机，拍的时候觉得每一张取景都很棒，结果最後真的洗出来都歪歪扭扭，还有手指印。”

她笑了一下，站回方才的位置，忽然看着他问：“你是学跳舞的？”

他有点惊讶：“你怎麽知道？”

“仪态看得出。”她指了指他右手握着的照片，“你看你蹲下来的时候背还那麽直，刚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猜你是跳舞的人。”

“你猜对了。”他把相纸还给她。

“兴趣？还是职业？”

“职业。”

“真有意思。”

“什麽？”

“没什麽。”她摇摇头，视线落到他的手指，“喜欢LaLaLand吗？”他发现自己在交还相纸以後又自然地搭了回去。

“没有。”他擡起手，不太好意思地说，“只是顺便搭着，我不知道这是什麽。”

“《爱乐之城》，一部电影。这是电影的原声O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