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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程子阳番外17（第2页）

阿程不知道他是怎麽坐上警车的，也不知道他被关在审讯室审了多久，後来也不晓得怎麽出的警局……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眼里满是红血丝，他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

阿程说了很多次了，他和村里的瘦猴儿根本不熟，打从来了赵家，瘦猴儿在村里路过见到自己眼神鄙夷，一口一个大傻冒的喊，懒得跟自己多说几句。

阿程唯一一次听瘦猴儿讲话比较多的，还是在村东头棋牌小超市里，听他和店老板说要去别墅应聘的事。

阿程明明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都交代了，警察为什麽还是不肯跟他透露程子阳的半点消息，他在审讯室里头待的都快要崩溃了！

终于出了警局，刚跟海蓝打了个照面，阿程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镇上的大医院，挨个病房打听询问，终于得到些消息。

有人说，是有听过这麽个事，海韵村别墅入室抢劫的案子，人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是窟窿，抢救了一晚上，没救起，死了！

有人说，我听说是案发挺久以後，警方才到的现场，那伤者血都快流干了吧！多半也活不了！

有人说，没有吧，我听说是救活了，不过半死不活的，还吊着口气，他家人过来，连夜就给转院了！

有人应：不是转院吧？我怎麽听说是直接拉殡仪馆去了？

心好痛，仿佛被利刃撕裂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阿程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块，他不愿相信，程子阳就这麽没了……

明明前一天，还喝的烂醉要抱抱，说要给自己包红包，怎麽转眼，人就没了……？

审讯室里警方拿着案发现场的照片的一声声质问，质问他半夜的那两通电话，为什麽要将第二通挂掉？为什麽要删除通话记录？

阿程无法回答，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程子阳曾经给他打了电话，自己又为什麽会错过那两通求救电话！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个电话，如果自己赶过去，如果自己救下了他，那该多好！

一路上，他都在捶胸自责，掏出手机，一遍遍机械地拨打着那个号码，依旧提示关机，直到手机电量耗尽，再也拨不了电话，阿程无力地垂下手。

一想那些照片里面，从画室到楼梯到客厅，一地红红的血迹，阿程就心痛如绞，头痛欲裂。

自责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阿程恍恍惚惚地回到赵家的时候，门板上的喜字已经摘掉，两边挂着的红色绸带也换成了白色麻布。

意识到什麽，阿程颤抖着手推开门，屋子中央的桌上，放着赵老爹的黑白照片，旁边白蜡烛燃烧着，两个年纪大的叔公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打着鼾，海蓝红着眼睛坐在角落的小凳上折了一箩筐的纸元宝……

这一刻，阿程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哭了没两声，仿佛精力耗尽，再也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记忆深处，似乎也有这麽一片鲜红，浴缸边带血的水果刀，自己紧紧捏住他往外流血的手腕，一遍遍喊着那个名字，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苍白的看不清的脸，抱在怀里冷冰冰的身体，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护住他，却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寸寸流逝，心里的忐忑不安挥之不去……

阿程吓得一下子惊醒，满头大汗，三年来一直重复出现的血腥噩梦，是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血淋淋的过去……终于，这张看不清的脸浮出水面，竟然跟程子阳的脸完全重合！

梦里那个割腕自杀的人，为什麽跟程子阳长着一样的脸？

没记错的话，程子阳手腕上是有一道伤疤……！

梦里面，自己一遍遍喊着的“程程”，难道是……程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