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政X局设局引郁彗入瓮,心思绝对是使到地方了,连用人都没忘了选一个与郁彗有仇的。
张队长查验过现场,绝口不提氰化物致死的事,反倒是用审问的口吻问郁彗,他是怎麽不通过正规程序,把犯人从看守所里提出来的?
郁彗懒得给他眼神,就只在心里冷笑了一记,坐在九科指挥室内的会议桌後,抽烟欣赏着这起狗腿子们上不得台的演技。
“既然郁副给不出个交代,那就只能劳驾您跟我走一趟,咱们换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郁彗缓缓吐了口烟,问:“换哪儿,公安厅?还是政X局的监狱。”
张队长瞪着郁彗回答:“你涉嫌非法转移政X局的犯人,且不明原因致其死亡,这是政X局内的案件,自然是要到政X局的地方问话。”
目的太过明确,就是要豁出去打郁彗一个措手不及,为了达成目的,把公安厅都排挤出去,直接跳过了公安那一层次序。
“可以,我跟你们走。”郁彗擡手灭烟,言语相当痛快。
“郁副?!”孔理和方柒几乎同声。
郁彗轻摆了下手,目光扫过那队配枪武警,说:“我跟你们走,逮捕令交出来,”他最末眼神所到之处才是领头的那位张队长,郁彗就只瞥他一眼,随即不迟不疾地补充:“全交出来,一张都不许剩。”
张队长脸色一暗,抓着手铐的手都握得紧了。
郁彗笑着移开了眼。
“给他们……”张队长下了命令。
不多不少,七张逮捕令,经武警的手整整齐齐码在了九科的会议桌上。
七个人,正好是九科今日在值的人员总数。
“孔理。”郁彗眼皮未擡,淡定吩咐孔理:“拿走,碎了。”
孔理二话没说,抄起东西走进了郁彗的办公室。
郁彗同一刻站起身来,右手拂过桌角,与孔理面对面走过的一瞬间,淡然对孔理说了句:“看好家,等我回来。”
孔理正肃表情低首。
他将腰後配枪取下,留在九科的指挥室,随後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自始至终注意力都没放在过那夥武警人马的身上。
九科遭政X局武警破门,郁副科长被当场带走的消息于次日傍晚,有计划地被小规模放了出来,真假参半地传布在几大部内,很大限度地引起了恐慌。
即便政X局并不真的敢对郁彗如何,‘请’了他来也不过只能找间条件最差的收押室扣他一夜,不给食物和水,就那麽干耗着。
政X局甚至除那一队武警以外,不敢再投入近身人手以出面向郁彗核问情况。
本都是一群搞政治斗争拼出来的人,借力打力借刀杀人的事他们干的顺手,到显真章的时候就一股脑,全缩了。
这起人自然知道想凭这一件事扳倒九科那是异想天开,有郁彗这个情报头子在,没人知道他手里究竟握着多少能杀人的供状。
可是若能借这一件事把郁彗弄进政X局的牢房,哪怕现在动不了他,他们也能用实际行动来警告京里的某些高官,不要太过猖狂……
郁彗在政X局的地盘上被扣押一天一夜,几部门流言四走,将九科所属的X安部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是最不利于一个政客的逆风境地,尤其是对掌握着X安五部的郁公子来说。
他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运筹帷幄,不出前线,只要名位尚存,他身边就多的是过河卒子。
许多人都等着看他这一次会怎样取舍,或是念及兄弟情分,还有不舍,他们也想看看大权在握的郁总,这一次会怎样救他的弟弟。
想看他如何将这一整件事给完全熄灭下去。
只可惜他们所有能想到的,全都猜错了。
不存在取舍。
不需要计谋。
在郁子耀得知郁彗被押的消息後,他唯一所做的一件事就是带着X安部的便衣,直接闯入政X局监狱,枪指武警大队张队长的後脑,直截了当地命令他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