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鱼鱼(修)
2。鱼鱼
喻挽桑推测自己应该是不到一岁。每天他醒了就是吃奶,吃完奶就开始犯困,清醒时就只能和摇篮里的岑道州待在一起。
岑道州到了口欲期,特别喜欢咬东西。大人给他塞的奶嘴,他总不吃,每回都要逮着喻挽桑的脚或者手咬。
“我看小少爷是真的喜欢咱们鱼鱼,过两天岑先生他们就要从美国回来了。到时候他们把小少爷带走,不知道小少爷得哭成什麽样。”喻妈妈伤感地坐在杌凳上纳鞋底。她丈夫在岑家当司机,她在岑家做保姆,两个人是在岑家认识的,就连住的房子也都是岑家帮忙找人,用的特别便宜的价格买下的。
老喻说:“等先生回来再说。小孩子总能很快习惯新环境,说不定过两天小少爷就忘记咱们家鱼鱼了。”
喻挽桑也是这样希望的。他翻个身,努力用小脚踢开跟黏黏胶一样的岑道州。小岑道州跟个小猪一样,眼皮都不带睁开的,顺着喻挽桑的动作又黏过去。
岑道州睁开眼,人都没睡醒,就用手拿着自己帽子上的兔耳朵去逗喻挽桑。他用兔耳朵遮住喻挽桑的眼睛,整个人噗叽一声倒在喻挽桑身上。
喻妈妈操够了心,抱起小少爷,绕着摇篮走:“州州摔没摔到哪儿?州州不哭哦。”
岑道州本来没哭的,因为被喻妈妈抱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看一看自己的兔耳朵,没看到喻挽桑。他的小嘴一瘪,当即咧着嘴,露出没长牙齿的牙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喻挽桑还在回味自己重生前买的小房子,回味自己的校草初恋结婚对象,冷不防地被岑道州的哭声打断,他烦躁地踢了两下脚,恨不得能够离开这个房间。
“老喻你快过来看看,小少爷是怎麽了?一直哭个不停,哭得我心都碎了。”喻妈妈说。
两口子又是检查小少爷是不是要换尿布了,又去给小少爷冲泡了奶粉,还抱着小少爷在屋里晃来晃去,可小少爷不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厉害。
眼见着小少爷的哭声越来越沙哑,整个人都要哭得晕过去了,两口子只能着急地先把小少爷放回到摇篮里,先给岑先生打个电话,问问该怎麽办。
喻挽桑连忙双手双脚连着脑袋都在晃着拒绝,他不想让岑道州靠近自己。可是自家的爸妈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拒绝。
岑道州被放到了喻挽桑呆的摇篮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岑道州一挨着喻挽桑,也不哭不闹了。白白胖胖的小少爷拽着自己帽子上的一只兔耳朵,塞到喻挽桑的手里,自己再抱住喻挽桑,吧唧一口咬在于挽桑的侧脸上。
“嘿~嘿嘿~咿呀嗷嗷~”岑道州嘴里嘟哝了两句话,就抱着喻挽桑睡着了。
着急得脚底都快跑出火花的喻爸喻妈:“……”
喻妈妈:“好,好像不哭了。”
老喻:“小少爷是不是把咱们鱼鱼当玩具了?”
喻妈妈:“好像是这样,那以後要是把小少爷还回去,是不是还得搭上咱们鱼鱼?”
两口子对视一眼,开始着急。从这天开始直到岑先生回国,两口子都在努力教会小少爷学会一个事实——
鱼鱼是朋友,不是玩具。
喻挽桑心里是嫌弃岑道州的,可软团子趴到他自己的身边,他也没躲,安安心心地当哄小少爷的玩具。
想到上一世岑道州为救他,在残垣里和他待的那一天一夜,他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岑道州哭了。
喻挽桑扭过头,默默地被岑道州抱着,他就再忍最後一次。
他用他的人格担保,一定是最後一次!
喻挽桑是七月份出生的,岑道州比他小两个月。快过年那会儿,恰好是岑道州的口欲期。喻挽桑被喻妈妈换上漂亮的小衣服,岑道州下一秒就用口水把喻挽桑的漂亮衣服给弄得脏脏的。
喻挽桑讨厌死岑道州了,他爬到摇篮的另外一边躲岑道州,岑道州一摸到喻挽桑不见了,就爬过去找喻挽桑。
家里有亲戚来做客,喻爸喻妈都没功夫管小孩子。喻挽桑百无聊赖地睡觉,岑道州拽着自己的小帽子,向着喻挽桑爬过去,噗叽一声倒在喻挽桑身边,开始睡觉。
五个月大的喻挽桑:岑道州这死玩意儿小时候就这麽烦的吗?从小时候起就开始抢我睡觉的地儿,这什麽德行?
到了来年三月,岑道州的爸爸终于从美国回来了。岑先生经营着一家实业公司,赶上实业经济发展,岑家的公司发展势头也特别好。
岑妈妈辞掉了自己在乐团当钢琴师的工作,去帮着岑先生经营公司。
“真是不好意思,把孩子托付给你们这麽久。”岑妈妈抱起自家大胖小子,对着喻家夫妻说。
“别这样说,州州这孩子这麽可爱,正好跟我们家鱼鱼作伴,我们两口子喜欢还来不及呢。”喻妈妈说。
岑道州的母亲气质特别出衆。喻挽桑趴在自己的摇篮里,打量起她来。岑道州这死玩意儿怎麽长大了就没遗传到自己妈妈的一丁点温柔?
小时候净知道哭,长大了又是一副扑克脸,跟谁都欠他八百万一样。
岑道州被抱走後,还乐呵地笑,手里拽着兔耳朵,高兴得手舞足蹈。等到岑妈妈抱着他要走了,他没看见喻挽桑,嘴一吧唧,又开始哭了。
岑妈妈都不知道该怎麽办。喻妈妈了然,弯腰抱起自家孩子,送到岑道州身边。岑道州拽住自家儿子的手後,就不哭不闹了。
喻妈妈无奈说:“州州老这样,这俩孩子一分开就闹。”
喻挽桑气得不行,好不容易要送走这个讨厌鬼了,怎麽自己又被抓住了。
哭吧哭吧,谁能有你这麽能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