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洗澡洗衣服都到楼上来,知道吗?”
何西把赵越那两束价值五百人名币的花藏进了仓库里。
一束粉白基调,一束黑蓝基调,没有依照赵越昨晚给他看的图片那样,将盒子里的物件一片片大张旗鼓的竖立花叶中,而是直接将两个盒子隐于其中,融色自然,乍一看竟也看不出这花如此暗藏玄机。
倒不是何西羞臊的连盒子都不敢拆,只是考虑到这花是赵越送给卢烁的,他知道赵越这人是轻佻惯了的,各种花样玩起来也不奇怪,但何西不知道卢烁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礼物,这种恶趣味再怎麽看都像是赵越单方面的恶作剧,所以自作主张改了设计。
赵越来拿花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花店正在时不时来客人,何西从仓库里拿出花递给他,就轰他赶快走。
赵越站着没动,抱着花打量着,随即眉毛一挑,“行,挺含蓄,挺闷骚,你卢烁哥肯定喜欢。”
何西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赶紧走!”
赵越觉得他这反应挺有趣,“你急啥,你自己做的花你还不愿意多看两眼了。”
何西除了觉得赵越挡在这儿影响他做生意外,他是真害怕刘裕突然下来,这个点他一般会下来接大黄上楼去,要是一进来看见这人捧两束这东西,三个人往这一站,何西都不知道怎麽解释,那景象指不定得多尴尬。
眼见着外面又来人了,何西更加不耐烦,“你赶紧滚,别打扰我做生意。”说着自己推开玻璃门去了外面。
赵越来到花店,不是听何西让他走,就是让他滚,耸耸肩,自己抱着花用半边身体推门走了。
在楼下洗澡一直是个挺费劲且挺难受的事,何西网购了一个可以连接水龙头的花洒,每次洗澡就提前装上,楼下的热水器也不太好用,热水一阵阵的来,洗一会儿,这水就慢慢凉下去,何西就得站旁边重新啓动热水器,就着麽一轮一轮,挺艰难的洗澡洗头。
但今天晚上,刚湿了头发,热水第一次凉下去後,何西再啓动热水器,淋浴头出来的还是源源不断的冷水,水流打在地上溅到何西腿上像冰渣一样。
他狠狠的哆嗦了两下,最後重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用一块毛巾搓着头发,出去消沉的往老板椅上一坐。
店里大灯关了,桌上就一个小台灯亮着,手机左上角显示着时间,两点半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刘裕大概率已经睡了,但何西还是给他发去了消息。
小黄鸭一夜暴富:楼下热水器坏了
何西静静看着聊天界面,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正准备退出去。
啊哈:仓库里有个热水壶
小黄鸭一夜暴富:我洗澡,热水壶不够用
又接一句:浑身都淋湿了,还没抹上泡沫水就凉了,我现在都不舍得吹头发,要不就用冷水洗
等了一会,那边回了消息。
啊哈:你上来,我给你开门
何西从椅子上蹦起来,飞快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和浴巾上楼去。
轻轻扣了两下门,啪嗒一声,何西就看见穿着一套棉质薄睡衣的刘裕睡眼惺忪站门口,衣服下的锁骨若隐若现,然後才看到在刘裕脚边站着摇尾巴的大黄。
刚才还只是有点激动的心情,现在开始有点心慌。
何西进去反手合上门,“你怎麽穿这麽少。”大冬天的,刘裕这睡衣像秋天穿的。
刘裕已经回身往房间走了,“房间里开了空调。”声音有点低哑,完全就是没睡醒的状态。
“你已经睡了吗,怎麽看见我发给你的消息的。”何西真挺疑惑,就算这人手机没静音,一个信息铃声就给吵醒了吗,觉这麽浅,现在还没脾气,是不是性格太好了。
刘裕进了房间,何西换着鞋看不见他人,但能听到他轻轻重重的声音,好像在搬什麽东西,“正做着梦呢,被你发消息的铃声吓醒了。”刘裕最近白天一直窝在楼上码字,脑子里想的都是剧情,自然而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梦见的都是逃命追杀的梦,在梦里倒不是多害怕,就是很容易醒过来,有时候大黄在旁边喘个粗气他都能惊醒。
何西又不知道这人平常在楼上干什麽,听他这麽说,果然还是觉得他脾气真好。
“我平常习惯给手机开静音,没想到这茬……”何西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往客厅走去。
刘裕没回话,而是抱着一团比人高的棉被出了房门,何西认出来是上次他喝酒後盖的那条,他现在可以确定刘裕的床是1。8m*2m的了。
刘裕把棉被往沙发上一丢,掀起一股风,何西也走得近了,铺面一股好闻的洗衣液味道,被子看起来干净又绵软。
刘裕把掉出沙发边的被角搭回去:“你晚上就睡上面,卷帘门开开关关的难听,扰民。”说完一转身,何西直愣愣的站在身後,视线正从沙发上的被子转移到刘裕脸上。
顶着一头擦得半干,湿漉漉又乱糟糟的头发,手上搭着毛巾和衣服,站在人身後默不作声,这孩子怎麽看怎麽傻,刘裕有点力不从心,伸手捏了一把他耳边翘起的一戳头发,催促他:“头发这麽湿,赶快去洗干净,吹风机在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
刘裕交代完一句就转身回房间了,短暂的发丝触碰好像只是顺手一带,而何西僵直的身体现在还没松懈。
暖气和热水简直给了何西最大的慰藉,冻了大半天的头皮舒服的像是做了奢华头疗。水珠迷蒙着眼睛,角落里架子上立着几个瓶子,他随手拿了一个到眼前,上面一堆日文,眼睛搜寻了半天才在看见几个小字:犬猫通用沐浴
……
洗完澡出来,淋浴室还充斥着沐浴露的淡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