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过了几分钟,他突然道:“尹敛。”
“嗯?”
“要接吻吗?”
尹敛心里一震,刚要开口,就被那人掐住下巴,颤着笑意细细打量她。
“就在这里,没有别人会知道的。”
“。。。。。。”
明明前几次还有所顾忌,现在怎麽能心安理得说出这种话的?
不打算再与他多加辩驳,她敛了仍在颤动的睫,直起身就想离开,却被青年擒住了手腕,轻轻往他方向一带,尹敛就被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原来他刚才拖了那麽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她放松警惕。
其实暗地里,甚至连防摔的枕头都准备好了。
尹敛的半个身子都凹陷在床榻里,脑子晕头转向的。
刚刚稳住身形,就见眼前猝然显出一道挺拓的阴翳。
方才还趔趄不稳的青年慢条斯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她。
眉目间哪里还有半点喝醉的模样。
“怜怜,你要我说你什麽好呢。”
他歪头,乌黑碎发划过硬朗立拓的眉骨,勾起的唇瓣牵动起鼻尖的小痣,潋滟起无限春光。
可就是这样一副勾惑模样,下一秒说出的话,却几乎让尹敛心脏骤停。
“编谎差点火候,又那麽容易相信别人。”
他哂笑着,一字一顿。
“考虑发展的,对,象?”
“接触下来,很,满,意?”
每吐出一个字,尹敛就感到他眼底的火舌以绝对的侵略性在她身上凌迟。
“你怎麽敢这麽骗我的。”
“。。。。。。”
他全都知道了。
凌知维那通电话的对象果然是他。
从谢宗辉开车来接他们,到提出去宁东酒庄,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晚上宴饮时装不熟,刚刚又装醉,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引她来这里。
尹敛擡头望着他深郁的眸色,只觉得喉口发干,身体连着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我们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
萧玺野眯了眯眸,意味不明地咀嚼起她方才的用词,像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夜色洇过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遭压迫的气息收敛了些,他弯下腰,好心般伸出手。
尹敛以为他良心发现,喜不自胜地握住他的手,只是刚要坐起来,就被他猛地松开。
她维持不了平衡,只能去寻青年的手臂,萧玺野如愿让她抓住,却在下一秒反客为主,轻易抱起她整个身体,将她放在自己绷劲的大腿上。
电光火石间,尹敛以极为别扭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
微微凸起的蝴蝶骨触上青年裸露的胸膛,多日未曾触碰的炙热在她围裹于血管跳动的脉搏之间。
她只觉得耳根几乎都要烧起来。
萧玺野该是望见了她红得滴血的耳朵,偏要将唇蹭在她耳垂处摩挲,引起阵阵战栗。
“尹敛,你自己看看,我们保持得了距离吗?”
他居心不良地学着尹敛的语气。
严肃丶正经。
可偏偏大腿上的温度。
火热丶兀突。
他猝不及防地往前歪,尹敛咬唇,抑制住浑身颤起的酥麻。
这个姿势,尹敛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越发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变化。
从身体丶呼出的热息,再到每一个字的语调丶措辞。
前所未有的强横丶昭着。
滚烫到窒息的围困中,尹敛竟然有一瞬间认为他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