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下,要解释的一肚子话被楚云祁尽数吞下。
他一手紧紧圈她纤细的腰身,一手用力摁住她的後脑勺,生怕她跑了似的。
寒气自他身上传过来,沈佩佩的衣衫也湿了大半,整个人都傻了。
求助:曾经要你命的人突然出现,把你吻得没法呼吸怎麽办,在线等,急。
沈佩佩喘不过气,伸手推他也推不动,只好握拳捶他的肩膀。
一拳下去,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给她渡了口气,继续攻城掠地。
沈佩佩气急,又朝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血,浸透素白的衣衫,开出朵朵梅花。
沈佩佩心下一惊,收回手,想要挣脱又碍着他的伤却又不敢用力。
只得放弃抵抗。
楚云祁停下来,把她抱得更紧,伏在她颈间喘息。
整整三个月,他好似去地府走过一趟。
人人都说沈佩佩死了,可是他偏不信,他不信沈佩佩会这麽轻易就死了。
他不让沈子川设灵堂,不准他们挂白幡不准举办沈佩佩的丧礼,为此大闹过几回,每次都把自己气得吐血,闹得静安人人都道这位摄政王与沈家大小姐有血海深仇,人都死了也不让她好过。
肖彦为此也颇为头痛,流水一样的美人往他府上送,不到第二天又会被他全部赶到门口。
直到崔侍郎家二姑娘也被赶出来,跑到御书房闹了一通,肖彦脸上挂不住才下了死命令,给楚云祁选妃。
各地选上来的美人全部住进了摄政王府,楚云祁烦得天天往宁国公府跑。
不让办丧礼这事本来就让沈子川够恼火了,现在楚云祁还整天占着沈佩佩的房间不走,又是一纸告到肖彦面前。
当晚楚云祁就被下了迷药绑回了摄政王府。
被迷药吊着,楚云祁房里一日换三个秀女进来照顾。
他整日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堪比从前他放在国公府的那一具木偶。
後来轮到兖州的马秀女来照顾,楚云祁一眼就认出她头上的钗环是沈佩佩在宫变那日戴的。
没有多想,他直接告诉肖彦要去兖州一趟。
肖彦以为他终于铁树开花,欣然批准。
楚云祁到兖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借着发喜糖的名义在街上寻找沈佩佩,不眠不休的跑了四天,终于在河道边看到了她。
但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夕阳洒在他们身上,两人沿着河道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像是一对普通恋人。
原来她这麽快就忘了他,这麽快就释怀了。
一瞬间,心脏刺痛,他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已是深夜。
他同得知她死讯那日一样,在院中坐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阿里格打听消息回来,见他独自坐在院里发呆,表情一僵:“主人,怎麽不披件衣服再出来。”
楚云祁却只关心沈佩佩的消息,“她现在如何?”
阿里格见他这副模样,无奈道:“说沈小姐是三月前突然出现的,一来就买下了南街那间客栈,平日里鲜少出门,那小白脸是她上月捡的乞丐,现在在店里帮工,不清楚两人究竟是什麽关系。”
那人是她捡的,不是别的什麽。
楚云祁突然像重新活过来一样,立刻吩咐阿里格买下她隔壁的房子,才一个早上就将原房主老两口打包送出了城。
搬到沈佩佩的隔壁,楚云祁也只是在深夜坐在墙头独自看着那扇亮灯的窗户发呆。
他不敢贸然见她,当初她离开得太决绝,他不知道是何种原因。
他怕她讨厌他。
直到她抱猫上门,他从门缝中瞥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一时失神撞到树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