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天,两个小丫头都在府上学习各种礼仪,叶清看她们也是很满意,问:“怎麽来做下人了?”
禾心年纪比较大,答道:“家里困难,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爹娘就想着让我们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好帮补家里。”
她们的家庭情况李堂也曾去查过,是没有问题的,也向叶清汇报了此事。
“那你们便好好做,做得好的话,郡主府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人齐齐福礼:“是,郡主!”
叶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继续道:“禾心,你从今日起就跟在我的身边。禾苗,你年纪尚小,先跟在冬梅身边学习。”
“好的,郡主!”
叶清笑了笑,道:“那现在便先为我换衣服吧!”
冬梅让禾苗站在一旁,自己则领着禾心去衣柜挑选衣服,细细吩咐着各种注意事项。
孔婷进来,刚好看到这幅景象。
叶清看到她,问:“怎麽上来了,不在主屋跟他们聊天吗?”
孔婷撇了撇嘴,道:“方才都认识了,都打过招呼了,不过他们说的我不感兴趣,便上来看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叶清笑着,任冬梅和禾心褪下她身上的外袍。
怎知站在一旁的禾苗怯生生地道:“郡主很好看。”
“哈哈哈哈!”衆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孔婷掩住笑意,想着自己前来的目的,开口道:“我今日去看过方二叔了,他是痨疾。”
叶清想了下,问:“严重吗?能康复吗?”
孔婷坐到椅子上,正欲开口,便听禾心道:“我大伯就是痨疾走的,听说这个病难治。”
孔婷点点头,开口道:“方二叔是虚体虫侵,阴虚火旺,以致正气虚弱,感染痨虫。所以会咳嗽丶咯血丶日渐消瘦,民间得了这个病,确实难以医治。不过方二叔胜在有钱,之前也花了不少钱财寻名医来治,所以慢慢养着,也是可以治的。”
孔婷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今後他都不能再劳累,不能感染风寒,否则,我师父来了也药石无治。”
叶清昨日见过方二叔後,便知道他的身体亏损严重,便问:“那他,还能有多少年呢?”
这也是方老夫人所担忧的。
“这不好说,好好养着的话,十几二十年没问题的。”孔婷看了看她,又道:“但我看方二夫人那样子,可不会沉下心来好好照顾他。”
孔婷的意思也很明确,方二叔经不起折腾,方二夫人那时常的宴请宾客是不利于方二叔休养的。
想起自己的交待,叶清问:“你有吩咐她好好照顾方二叔了吗?”
“说了,当时老夫人也在。”说到这里,孔婷便气不打一处来,再次道:“我将方二叔的病情说出来了,让她每日亲自为方二叔煮药,但她说家里下人多,让下人做便好。又说家里有钱,什麽好药都能买到,不怕。”
叶清闻言眉头紧皱,她昨日方敲打了她一遍,怎麽这麽快就反复了?
难怪方二叔的身子这几年直转直下,都是有她一份功劳啊!
随即,叶清对冬梅道:“冬梅,你让人去方府,让方夫人和方啓山今晚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他们商量。”
“好。”冬梅应着吩咐了禾心几句,便带着禾苗离去了。
孔婷叹了口气,继续道:“痨疾,其实就是肺痨,方二叔如果再严重一点丶再受累受气倒下的话,可能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也就是方家有钱,拿钱吊着的。
可是钱,终归也换不来一条人命。
“老夫人都知道的吗?”叶清问。
“看她的样子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麽严重。”孔婷声音闷闷的,情绪也不高。
她是一个大夫,从小学的就是治病救人,最看不得有人因病离世。
特别是在她看到有病人不治离去,会让她久久不能释怀,伤心好久好久。
禾心将叶清的腰带系好,擡头道:“郡主,我去打盆水来,您稍等一下。”
“好。”叶清说着,来到孔婷身旁,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安慰道:“你尽力便行,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一个病人,除了休养环境要好,身边人的情绪也是能影响他的。
“嗯。”孔婷点头,没再说话。
禾心端了盆水进来,放到架子上,拿着毛巾拎了拎,想为叶清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