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是谁能杀得了已然飞升的仙君?这又与千昼镇有何关联?
这两个谜团让衆人一时寂静,显得阵法内顾乘风的撞墙声更响更急,惹人心烦。
言泉忍不住踹了一脚屏障:“都说了出不来,您老人家歇歇吧!”
这一脚让气氛顿时缓和不少,魏云游闻言哈哈一笑:“言小友说的是,这位顾二公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是不声不响一阵又干出些大事来。”
宁千岫盯着那忽然急躁不已的顾承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等等。”
他拿过魏云游在手里把玩的半截玉佩,走到顾承风面前拎着晃了晃,一缕白色灵力便从这玉佩上射出,直接穿过屏障落在了里面的人身上。
下一刻,这顾乘风便似被定住一般,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迎上衆人疑惑的目光,宁千岫将半截玉佩交到蒋流云手中:“不是什麽戏法,我在祠堂内他第一次出手,虽招式狠厉却始终没有取我性命,直到我无意将这玉佩勾走,他才如此急躁,想来便与这玉佩有关,故而有一试。”
蒋流云接过玉佩微微一愣,随即便转过弯来:“同样的怪病,你便认为这玉佩能起压制之效,好让我不受控制。”
“我倒觉得事到如今这些人得的未必是病,”魏云游一勾蒋流云的肩膀,“先走吧,这麽久不回去,那矮屋里群龙无首,要乱了。”
这麽一番折腾,等一行人重新回到矮屋已是日上墙头,宁千岫饿得眼冒金星,径直就朝领粥的地方走去,还没开口问手里便被塞了两碗粥。
“宁小友尽管吃,不够再问我们要!”
宁千岫差点被这小弟子眼睛里的亮光闪瞎,连声谢过便站在角落里一边仰头喝粥一边观察着这一屋百姓。
经过这一夜这些百姓对修士们更是言听计从,各自占了块地方安静地吃饭,宁千岫将视线落在昨日有过交谈的母女身上,忽然皱起眉。
这小女儿长得……
他擡步上前,再次坐在那妇人旁边:“夫人今日可好?”
妇人低眉哄着怀里睡着的女孩,像是并未听见宁千岫的问话。
宁千岫微微一叹,回头朝钟丶言二人使了个眼色,钟善便悄摸着挪到自己身边,将符纸塞在两人的坐垫下,一处无形的隔音结界便原地升起。
“顾夫人,这下您该告诉我剩下那半截玉佩在哪了。”
顾夫人沉默了一会,肩膀陡然一松,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仙君聪颖,妾身也未想过能瞒您多久。剩下的半截玉佩是我家姑娘在相公房里偶然取得,我懂怀璧其罪的道理,只要您答应妾身一个请求,这玉佩便是仙君的了。”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正因半截玉佩至关重要,所以这要求必然简单不到哪去。
宁千岫拱手作辑:“夫人请说。”
顾夫人了然点头:“妾身只有一个请求……我要顾家与我夫君顾乘风一同从这世上消失!”
宁千岫只觉眉心一跳,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您说顾家二公子染上怪病後并未身陨?”
顾夫人冷笑一声,从来温婉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愤恨而尖锐,朝宁千岫俯身一拜:“仙君应该已经去顾宅的祠堂看过了,这顾家呐……是不会有人死的。”
什麽意思?
这一跪可真要折寿,宁千岫一边扶起顾夫人一边往脑海中一看,工作面板上的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增长。
宁千岫当机立断点头:“顾夫人请起,此事我可以应你,只是我那几位同伴未必会同意,此事能不能成,能成多少,都看天意。”
没办法,这顾夫人给的太多了,就算是烫手山芋他也要忍着痛剥开尝一口。
顾夫人情绪起伏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发抖,红着眼睛却没见一滴泪掉下来:“仙君能应下,已是妾身之幸。”
宁千岫点了点头,转头朝几位同伴招了招手,一行人便跟着一起走入这隔音结界。
“这位顾夫人有事托我们帮忙,你们听完再决定。”
蒋流风体贴地捏了个诀让顾夫人怀中的女孩睡熟,聚在一处洗耳恭听。
顾夫人长出了口气,缓缓开口:“为什麽要给顾沉舟立这麽多牌位,是因为顾家人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