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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老板娘(第2页)

男顾客还好一些,他有时候会和人家站在门口抽根烟,被烟熏得眯起眼,冷冷地审视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捏着烟,像一个睥睨衆生的暴脾气王爷住在一个软萌小正太的皮囊里,穿白衬衣,还戴着围裙,总有一种妻管严敢怒不敢言的生无可恋的颓废感,装累了,就是那种感觉,再加上皮肤白得不健康,给人感觉病恹恹的,

他看女顾客,尤其是年轻小女孩儿们的时候就是这样病恹恹的,冷漠的,好像在忍耐,性格还是偏阴郁的地方多,当老板娘和小姑娘们围在一起疯狂大笑的时候他会坐在收银台前,阴沉不悦地往她们的方向了一眼,把指尖的烟重重拈灭在烟灰缸里,

要是老板娘在忙,你把花抱到他跟前,他两下就包好了,头都不擡,说不上包得好还是不好,就是快,利索,然後轻声细语,“好了”,你要是没反应,他就会擡头漠然地望着你,再说一次,“好了。”

“姐夫好可怕,”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心有馀悸地摇摇头,“还是姐姐好。”这是她们得出的结论,并庆幸这里没有阴森森的姐夫,只有小太阳一样的姐姐。

“姐夫好可怕那都是几万年前的事儿了,”老板娘起身拍掉落在裤子和衣服上的瓜子皮,她听到了门外汽车轻轻的鸣笛声,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改天把姐夫带过来给你们玩玩。”

“啊!不要!”年轻女孩们儿抱成一团,一脸嫌弃地捂着嘴发出爆鸣般的哄笑,老板娘回头对她们温柔地笑一下,可再看向门口的年轻男人时脸上的笑已经荡然无存,

“姐,”年轻男人立得笔直,一袭黑色夹克,黑色休闲裤,一双藏青色板鞋,从领口延伸到下巴的龙形刺身也难掩喉结附近狰狞的刀疤,领子里隐约也有红色的疤痕,但是好歹被衣服盖住了,一眼看上去还算正常,就是一混混,留着极短的寸头,上扬的眼尾恰到好处,再扬得高一点儿就成吊梢眼了,现在这锐利的角度像蛇,配合着尖锐的高挺的鼻梁,偏厚的嘴唇,是极端出格的飞扬跋扈的长相,邪性又魅惑。

“嗯,”她歪着头看他,就嗯了一声不说话,他一见态势不对,抿着嘴,双手背在身後,垂着脑袋也不敢吱声,但这男性的低姿态里很明显带着对女性天生的藐视,说白了这面子不是给她的。

她咧开嘴笑了一下,回头对悄无声息的女孩儿们介绍,“这我弟,帅不帅?就是有些欠管教。”

连十九岁的女孩儿们都感知到了空气的凝滞,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吓得不敢说话。

女人的视线在她们脸上一个个看过来,最後停在一个女孩儿脸上,她还是边缘的那一个,这会儿躲在两个女孩儿身後,低着头,鬓角的碎发垂落下来,耳尖泛红,

女人收回目光,倏的一下转头看向年轻男人,他舌头在嘴里抵着牙龈舔了一圈,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姐,在这儿说不方便吧?”

女人慢悠悠地笑:“呦,嫌我在美女们面前让你下不来台了?你不是挺瞧不起女人的麽?脸红什麽?”她说着懒洋洋拿起椅背上的黑色防风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女孩儿们自己玩儿,年轻男人跟着她,跟到外边,她长吁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结一层白雾,

“不是都说了让你在店里等我,跑这儿干嘛来了?”她说着拉开一辆黑色宾利的後排车门上车,年轻男人快步走到驾驶座旁边拉开车门上车,没回她的问题,她也没再问,欠身向前伸出手,他自觉把一沓厚厚的文件递到她手里。

女人没认真看,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窝在柔软的皮质座椅里,翘起二郎腿,指尖捏起纸角随便翻了几页,视线在最後一行停留几秒,猛地扬手就把那一堆纸扔他脸上,面无表情冷声道:

“几瓶破酒一个季度不到就涨了这麽多?当我傻还是当我瞎?这麽多钱花哪儿了?”

年轻男人不言语,侧对着她,低头沉默了大半晌才开口:“以後不会了,冰姐,但季总以前……”

“季总以前怎麽了?”女人笑着打断他,“季总以前不管你们是吧?你几岁了,这麽喜欢提以前呢?行,既然你说以前,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季总以前什麽规矩我管不着,但以後,我的规矩就是季总的规矩,我的意思就是季总的意思,明白了吗?”

男人狠狠咬一咬牙关,点点头。

“徐警官还来吗?”女人发作完了,松弛下来,脑袋靠在座椅背上望着窗外渐渐黯淡的天色,

“他来就好吃好喝招待,想去几楼去几楼,想去哪个包房就去哪个包房,他有分寸,不会打搅客人的,只要你们几个心里没鬼。”

她望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魔都,眼睛却一点点移到男人脸上,“文彬,我再说一次,金辉必须干净,季总的後院必须干净,要是因为你们害了季总,你看我有没有办法收拾你们几个。”

她说着轻蔑地笑一下,趴到驾驶座的椅背上,轻声细语地呢喃:

“喜欢人姑娘就堂堂正正地追,把你那一身烂纹身给我洗喽,干干净净站到人家面前,大男子主义就是看不起女人?你也太他妈low了,你要是真男人就给姑娘一份安稳日子,把她捧到天上去,这才让人看得起呢!”

说完拍一拍椅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卡扔他怀里,“喏,拿着吧,放心,这钱不是我这个老娘们儿给的,是季总给的,新年快乐。”

她刻意强调老娘们儿这几个字,年轻男人脸唰的就红了,挠挠头转过去,没话找话道:“徐警官也不怎麽来了,但您放心,只要他们来了,我肯定好好招待。”

“他们?”女人敏感地揪住了字眼,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严厉起来,直勾勾盯着他,“不是一直徐警官一个人来吗?”

“哦,没有,”男人无奈地笑一下,“他这几次来都带着个女的。”

“女的?女警官?”女人困惑地看着他,

“什麽女警官,神经病一个!”男人回想着最近的遭遇,浑身难受,

“你好好说话!”女人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一脸狐疑,“他爱人?”

“不是吧!姓徐的都四十好几了,那女的估摸着比您还小点儿呢!而且俩人来了也不说话,就一块儿坐在一楼吧台上喝酒,那女的吧,也不看手机,就到处看,有时候看着杯子里的酒都能看好半天,眼睛直勾勾的,真他妈吓人,名儿还叫什麽白雪,爹妈讽刺她才给起这麽一名儿吧!”

“她很黑?”女人更感兴趣了,坐起身看着他,

“没,白,白得跟死人似的,就那眼睛黑洞洞的,你看她在那儿发呆,可你多看她一眼她唰的一下就把脸转过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跟戴了张人皮面具似的,哪儿像个女人呢,说她杀过人我都信。”

“徐警官带着这麽一个女人?”女人也有些不确定了,将信将疑地眯着眼睛,

“对啊,姓徐的粗声大气的,可那女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有一回她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见,气若游丝的,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哼,要不是亲眼看她一拳把人家车窗玻璃干碎了我就信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想起那一天吧台幽蓝色的灯光里,女人留着一头披肩长发,乌黑,齐刘海,面前放了一杯血腥玛丽,映衬得她惨白的脸如妖似魔,她仰着脖子冲他笑,像呓语般呢喃:“我闻到了,不过你放心,我通常会给别人两次机会,今天只是第一次而已。”

那一刻他彻底金盆洗手。

好在此刻车後排的女人对“一拳干碎车窗玻璃”这件事更感兴趣,

“嗨,就是金辉门口停了辆车,当妈的也真不是东西,急着进来喝酒蹦迪,把孩子落车里了,七月份上海多热啊,那女的,就姓徐的带来那女的,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过去一拳就把车窗给干碎了。”

他扶着方向盘回头,成功看到女人露出今天第一个惊恐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这惊恐变成了沉思,点点头,

“下回徐警官再带她来,如果我在上海的话你通知我,我想见见她。”沉吟片刻补一句,“但徐警官自己来就不必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她想起那个高大的混血长相的粗犷男人,很难想象他是上海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乌黑浓密的头发和小麦色皮肤,叼着烟嬉笑着上下打量你的样子怎麽看怎麽像她那便宜姐夫,看一眼就来火。

“哦,好。”年轻男人对女人突如其来的膈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决定不多问,

“好了,”女人闭起眼睛,“今儿就这样吧,明天我还得赶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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