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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行政风衣的男人(第3页)

说完故意夸张地望向季泽打着绷带的左手,惊呼道:

“哎呀季总你没事吧?这胳膊怎麽了?疼不疼啊?要不要喝热水?我去给您倒点儿?”

她皱着眉心疼地直咋舌,围着季泽转了几圈儿,作势要查看他的伤势,可作了半天连他一根毛都没碰着,只紧紧抱着秦鹤的羽绒服,

“行了,打住啊!”季泽低头欣赏完她的表演,露出一个“装什麽装”的蔑笑,嘁一声,但还是有那麽一丝受用,阴沉的眼睛里有了些笑意,

他其实很爱笑,而且眼睛的线条很柔和,圆润,笑起来很容易给人如沐春风或者风度翩翩的感觉,

但你要是在他笑的时候捂住他的嘴,只看他的眼睛,笑意便荡然无存,只有审视,但更多的时候连审视都没有,就是在看一个没生命的物件儿,

而此刻他的眼睛里是有笑的,但不多,不足以改观陈冰清对他糟糕的印象,

陈冰清现在只想到一个问题:铁路四中最讨厌的两个人,季泽和林婕妤,同时回来了,她胃里直翻腾,

“您怎麽回来了?没听说您要回来嘛!”

她笑着问,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一次性纸杯接点烫水,再加点冷水,再加点烫水,一点点配比,直到合适的温度,小心翼翼端着水杯走过去递给季泽,他已经坐下了,瞥一眼水杯,没接。

陈冰清见怪不怪,自己抿一口,抱着羽绒服坐在他旁边,始终面带微笑,

季泽没应她,右手搭在膝盖上,随意打量着来往的医护病患,陈冰清这才发现他身上什麽都没带,而且是一个人,

“我记得回来前给你发过微信吧?”

季泽的视线追随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儿噔噔噔从他们面前跑过,羊角辫儿甩啊甩的,

陈冰清看着那小姑娘甩来甩去的辫子,迷茫地回忆了一下,聊天对话框里的内容猛地浮现脑海,

“哦对哦!你看我这记性!“

她下意识把手搭在季泽右胳膊上,

“那会儿我办公室进来个客户!我想起来了,来找我吵架的,她基金亏了,对对对,那天鸡飞狗跳的,我就把这茬儿给忘了!那你到了咋不找我呢?”

季泽回过头看看她的脸,再看看自己的右胳膊,陈冰清後知後觉地赶紧把手拿开,

“没事儿。”季泽撩着嘴笑,也不知道说的是陈冰清忘记他回国的事儿,还是未经他允许触碰他的事儿,她以前是挺没边界感,找不准自己的位置,现在……

他低头看看她,她还是长不高,坐着都比他低一截儿,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妆,估计又是跟哪个网红博主学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法,用眼线和眼影刻意放大眼睛,远看还行,近看那个粗糙,

那麽重的眼线,哪儿经得住她脸上这一天出的油啊,早就融化了,沾得眼皮和眼窝上都是,就连颧骨上都是,

用棕色修容粉僞装出的高鼻梁,也是只能远远地看,近看就是围着鼻子圈了一条线,脏兮兮的,

还不如别化呢,季泽在心里笑,陈冰清就是陈冰清,永远变不成林婕妤,她这做小伏低没出息的样子,秦鹤看得起她才怪,

不过秦鹤那个穷小子,应该还挺享受吧?一边儿看不起一边儿享受,娶了陈冰清多委屈似的,hγ

唉……也就陈冰清这种底层穷女人才会相信爱情童话啊!没辙!阶级决定的东西远比人们想象得多。

所以说陈冰清这麽多年压根儿没变,

还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季泽,好了。”

季泽垂眸打量陈冰清的工夫,远远跑过来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身上斜挎了一只Ysl经典黑色Niki中号包,攥着一堆发票和诊断报告,

还有一个皮革公文包,陈冰清都不认识那是什麽牌子,一晃而过的英文标识,被那姑娘像抱着血包一样抱在怀里,

那姑娘个子也不高,瘦瘦的,黑长直,没化妆,细细的柳叶眼,白皙的皮肤上汗涔涔的,她像没看到陈冰清一样,用胳膊抹一把汗,走到季泽跟前,憨憨地讨好地笑着重复一遍:“都好了。”

“水呢?买了吗?”

季泽仰着头,和煦地笑着,他眼尾一笑就会翘起,整个眼型像一条线条饱满流畅的鱼,而这翘起的眼尾就像优美的鱼尾,

姑娘笑容僵了一下,陈冰清看她这手里怀里满满当当,哪里有多馀的手拿水啊,而季泽连擡一下手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她欠身试探着问,

“季总喝什麽水?我去买。”

那姑娘这会儿终于看到陈冰清了,细细的眼睛移到她脸上的瞬间就没了笑意,似乎很莫名其妙这里怎麽会有个人,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王爷的侧妃看到王爷府里跪了个面生的宫女,

“我现在去,你等等。”那姑娘把眼睛移回季泽脸上,又有了看人的眼神,叮嘱一声就一阵风地走远了。

“呵,看到没?”季泽目送她走远了,回头用胳膊肘怼一下陈冰清,露出一抹奚落的笑容,

“你是这里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可她只会看不起你,就因为她有硕士学位,背两万的包,穿一万的鞋子,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是我身边的人。”

季泽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一下自己的头,

“这就是下等人,拎不清,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就和砍我的人一样。”

他再指指自己被层层绷带吊起来的左手,离这麽近,这麽厚的绷带,但陈冰清还是能嗅出一丝血腥味,还有苦涩的药味,

“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我是商人,不是父母官,他爱人得癌症,不是我导致的,更和我没关系,我雇佣他,付他薪水,是因为我认为他可以提供劳动力,为我赚钱,

但後来我发现他能力实在有限,不能为企业创造利润,我当然要解雇他,这没有任何问题,我甚至给了他遣散费,他完全可以另谋出路,或者……在他爱人弥留之际陪在她身边,可是呢?”

季泽闭起眼摇摇头,像老中医给病入膏肓的患者把脉,没得救了,

“他砍了我,等他服完刑出来,他爱人都化成灰了,至于他自己,後半辈子也寻不到什麽像样的工作,说白了,毁了。

他们这种人,总觉得人家欠他们的,太可笑了,其实我身上的担子不比他轻啊,你看,”

季泽说着朝陈冰清的方向微微欠身,拨开自己的头发,给她看隐藏在黑发里的丝丝白发,确实不少,起码在他这个三十出头的年纪,不该有这麽多白头发,

他坐直身体,把头发向後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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