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原就是他不对,应当更委婉一些。
崔肆推开门,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玉珂抿着唇,神色不是很好看。
崔肆道:“小小姐可想出门走走。”
姜玉珂正要拒绝,她此时可在气头上,谁来干啥都不好使。
崔肆看着她,道:“若是你我一同出门走动,坊间那些传闻自然会消散。”
好主意!
那些艳闻将柳夫人都惊动了,若是能够消去,自然是极好。
姜玉珂拿乔,翻着账册:“今日不想动。”
崔肆上前道:“我给小小姐赔罪,今日看上什麽,都记在我的账上。”
姜玉珂:“崔大人的身家不都在我手上?难不成,你藏私了?”
那账册明摆着,崔肆暗道失策。
姜玉珂瞧他那吃瘪的模样,露出一点笑来。姜玉珂不记仇,那一点火气差不多消散。她站起身,正要出门去,却见崔肆还在里面木愣愣地站着。
谁说崔大人吓人的,分明就是一块木头。
“走啊?”姜玉珂道,“不是出门吗?”
崔肆:?
还未出门,姜玉珂便绕着崔肆转了两圈。
一身玄色暗纹的黑色常服,冷厉气息十足,令人望而生畏。
姜玉珂忽得计上心来,一双眸子忽闪忽闪的,道:“崔大人说的赔罪,用什麽赔?”
金钱尚未自由的崔肆,心中涌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皆可。”
“这可是你说的。”姜玉珂脚步轻快地往衣柜那边走去。柜门一开,花花绿绿的一整柜衣裳便露了出来。
崔肆眼前闪过一抹红,顷刻间便转过了身。女子的衣裳,本不应该被外男瞧见。
姜玉珂珂兴致勃勃的拿了一件长袍出来,又拿了同色的玉带,捧着一堆衣裳走到崔肆面前。这人低着头,不敢多看,便要往外去。姜玉珂便将手中的衣物全都塞进了他的怀中,崔肆当即愣住。
手中的布料轻便柔软,颜色鲜亮。
他动也不敢动。
姜玉珂凑过去道:“崔大人全部身家都在我这儿,钱财赔罪是不行的。唔……不若换了这身衣裳。”
女……女装吗?崔肆心中一震,冰山脸几乎要寸寸裂开。
“一定要换吗?”崔肆从喉咙中挤出这麽几句话。
姜玉珂理所应当道:“自然。”她推着崔肆往屋内黄花梨云纹围屏後去,屏心上绣着花鸟,透过却看不清晰。
崔肆还是去了,不过脚步沉重异常。
姜玉珂便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崔大人常年穿着一身黑,整个人也是冷冰冰的,不知道换种鲜亮颜色的衣裳会如何。
会很奇怪吗?
不多时,崔肆面色古怪的从屏风後走了出来。
一袭月白曳地长袍,腰间是一条晶莹透亮的玉带,勾出腰身。他身量高,肩宽,看起来极其养眼。那身冷厉随着黑衣褪下,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很俊的郎君,比春闱那日的状元郎和探花郎还要还看些许。
崔肆一眼便瞧见了姜玉珂的满意,虽有些别扭,但也比当时所想的女装要让人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