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後只会焦急生怒,同之前每一次她闹一样,又气又想着要来哄。
“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一定是那陆宝珍趁虚而入,一定是她绊住了阿则!”
贺知微心底不甘汹涌,“他还说了什麽?怎麽可能一句关切都无!”
“回,回姑娘,裴二少爷说了,说,说让您安心养伤。”
无论贺知微如何逼问,丫鬟嘴里都没有说出半句她想听的话,反倒问得她颜面尽失,一张脸好似火辣辣的疼。
怒意让她愈加失了理智,血气上涌,让刚清醒过来的人脑子里又是一沉,眼前一黑,喉间被气出了腥甜之气。
得了消息的贺夫人匆匆赶来,可刚踏进屋里,便瞧见醒来的人眼睛一闭,又直接晕了过去,倒在了那滩水渍之中。
而在无人注意之处,那位被请来的大师悠哉悠哉地从侧门离开,抛了抛手里的银子,打了个哈欠。
昨儿被拉过来瞎忙了一宿,该是要好好补个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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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又是一日。
转眼便到了陆宝珍进宫的日子。
陆宝珍其实不是第一次进宫,但前两次都是跟在母亲身後,只要听着人寒暄,偶尔笑一笑便是。
可今日,她却要一个人踏上宫里来的马车。
行出院子时她又瞧见了裴则桉,站在不远处的小道上,一身青衣不似曾经风流。
她从他旁侧走过,馀光是另一边沧云的身影。
惊讶中透着一丝心安,想来在这裴府,沧云便等同于裴景之。
“宝珍,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说话?”
裴则桉还是开了口,只是没有再同之前那般动手,语气也好似回到了曾经的温和。
“我不会再强迫你,就和之前一样,我们好好说话。”
陆宝珍已经有些看不懂现在的裴则桉,她不喜欢这种应该落在贺知微身上的柔情,也不喜欢裴则桉好似退让,实则步步紧逼的语气。
不该是对她,也没必要来对她。
陆宝珍摇头正待拒绝,就见他身侧的小厮匆匆赶来,一脸为难地停在他跟前。
“二少爷,贺府那头来了消息,说是贺姑娘病得厉害,昏沉中一直,一直念着您。”
陆宝珍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裴贺两家已经有了私下能联络上的人,便说明他二人的关系比她想的还要亲近,既如此,裴则桉又何必来装模作样,好似惋惜。
陆宝珍目光落向前头的石子路,没有再怪自己笨到现在才发现,只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省了她开口,挺好。
她直直走过裴则桉身侧,朝着沧云笑了笑。
“宝珍。。。。。。”
“属下护送宝珍姑娘进宫。”
沧云上前,甚是恭敬地朝着陆宝珍抱拳开口。
陆宝珍被他忽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强行镇定前行,没有推拒,也没有去管後头裴则桉的神色。
只是下一刻,陆宝珍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好像从前日分别开始,她便再没有见过他,只有沧云留在了府中,时不时出现在她附近。
“景之哥,这两日不在府中吗?”
陆宝珍本意想问一问裴景之的伤口可有好好换药,可落进沧云的耳中,这话又好似带了些其他意味。
沧云心里忽然激动得想哭。
自家主子终于被宝珍姑娘主动记起,这何尝不是个好兆头。
当然,能顺利行到如今,也多亏了二少爷的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