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怎麽去爱你…
他只打开了一盏落地灯,房子很大,灯那边的光亮无法完全地照到这边。他的身形隐在灯影里,显得更加沉晦,让人无法看穿。
今天的衣服後面有一个很大的白色蝴蝶结,明泱被硌得不舒服,悠悠转醒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夕何夕。
她睁着眼睛看向他,又顺着他面对的方向看去,视线还没清明,只是瞳孔中倒映着那一片夜色下的灼灼灯火。
她支起身,喃喃地低语:“沈先生,纽约的夜色好美。”
她的眸底,是干净澄澈的光亮。
依稀间,还是二十岁出头时,初生牛犊一般莽冲莽撞的那个女孩。
敢爱敢恨,一切都毫无顾忌。
沈既年的身体微僵住。他回过身,望着她的目光有短暂的怔忪。继而便像是深夜里海面上看似静止的波澜。
表面上无风无浪,平静的海面之下,却早已席卷狂澜。
纽约的夜色。
他太敏锐,只是一句话,就叫他捉住了关键。
沈既年的声音很轻,像是怕重了就会将她惊醒一般。他颔首,附和地顺着往下说:“泱泱,你知道的,我想同你说的其实不是它的夜色。”
明泱双手支在身後的沙发上,她还没清醒,神色隐在昏暗的灯光里,却遮不住那份明亮。她笑了一下,毫无疑问地点点头:“我知道。”
那一年,他们的爱意无法像直来直往的风,但都在压抑与隐晦中说到了最尽兴。
明泱回答得随意,并没有发现,他另一侧的手用力到泛出青白。
他并没有想过,她都还记得。
看似不疾不徐的表面之下,是他急切地确认完了某一个答案。
此时,他望着她的眉眼,仿佛置身于雪地。辽阔的雪地能够吸纳所有的声响,包括他此刻,心底震荡的回音。
现在都还记得,又怎麽会是真彻底的清空。
明泱站了起来,对他毫不设防,就走到他的身前,想要更近地看清那抹繁华。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柏悦苑,她没来过这,刚才醉意朦胧,还当做是纽约。可他没有等她如梦初醒,她像是自己送上门的猎物。
近在咫尺时,他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
就如同,他们在纽约那晚的酒店一样。
带她回来,他本来只是想照顾她醉酒,什麽都没想做。
但依然还是,在她那句话出口的那一秒,就很想吻她。
耐心的猎人等待了几分几秒,却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麽长。
他今晚和往常不太一样,吻得太狠,也可能是她喝醉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被迫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被抵在落地窗前。
时光仿佛在倒带回转,将时间线拉回到了两年半前的那一晚。
贝果以为她睡醒了就会来和自己玩,却没想到,这个家里的两个人都没顾得上理它。
它仰头看看,实在等不到被搭理,过了会儿,便自己乖乖趴在了旁边,慵懒地耷下眼。
她本来就醉,到後面被吻得更加头晕。
中途,沈既年微微分开她,垂眸看着她。她有些累了,想要靠在他的身上,半梦半醒的那双眼,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他。
明明这半年她一直在身边。
可这一幕他却已经久违。
喉结轻滚,他吻住她的眼睛,掌下也用力了起来。
收进裙子里的上衣不知是什麽时候从腰间扯出。
“泱泱。”
他好温柔地叫她。
她偏了偏头,毫不设防地等待着。她已经困了,想要睡觉。
在她眼里,他很莫名地问了一声:“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