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怎麽聊归怎麽聊,但在他面前还是得藏起来。
当初,在沈孟两家的合作破裂之後,局势原本很紧张。要不是沈惟宁的联姻消息紧随其後公布,他原定次日的飞机就要飞美国。
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他确实想好了後果,只不过对自己也实在是没有手软。
沈家和傅家的联姻给了他喘息的空间,让他能够腾出馀地慢慢地料理诸多事宜。
这一两年,他都没怎麽得过空闲,一直在忙碌公事。
其他同辈的人还在慢悠悠地走,但他那边已经开始接过沈家的不少核心事务。
从今年开始,沈家那边一项又一项的大型项目开始落定。
年中的时候,成家那边的两位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沈家这边也有一位往上升了一级。
——局势几乎是一下子明朗起来。
前两年遮住的所有阴霾全部拨开。
纪含星私下里和明泱还经常有联系。但据她所知,她跟沈既年之间应该是没有联系了。
这两年明泱在媒体面前也不太活跃,除非私下联系,不然都无从得知她的近况和踪迹。
时间在往前走,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化。
她妈妈已经在给她二哥安排各种相亲,今年的催婚情况比去年还要厉害。
虽然不知道沈家那边情况如何,但她觉得,过不了两年,应该也都是一样。
即便所有人都在跟她说这个情况很正常,可她还是不大喜欢这个结局。
今晚的聚会定在了一个新的地儿,沈既年刚下飞机就收到了他们发过来的定位。
一群人早早就到了,只等着他过来。
现在见他一面很不容易,今儿借着祝戈生日的由头,好不容易才把他约出来。
沈既年到时,纪含星正跟祝戈他们说着什麽。一转头看见他人,立马止住声,朝他招手:“三哥!坐这儿!”
另一边是傅闻洲。
沈既年简单扫过一眼,走去她旁边落座。
傅闻洲:“……”啧。
针对之意很明显。
今晚人到得齐,格外的热闹。
纪含星十分有眼色,给他倒了杯酒,不问傅闻洲,而是问他:“宁宁呢?怎麽不一起过来?”
“她在赶项目,抽不开身。”
他给沈惟宁的时间有限,原本进展也很顺利,能够如期交付,但没想到最後在收尾阶段出了问题。她这两天一直在奔波着处理这件事,分身乏术。
接过她倒的酒,沈既年饮尽,在她准备再倒时,却是擡手挡了挡,示意不必。
纪含星举着酒,不甘心放过他,“一杯怎麽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不得来个一二三五瓶?”
沈既年提了提唇,却还是没答应,淡声道:“不多喝了。”
这两年,他越往核心的位置走,好似也越发沉敛,越难被人看透。
那股气场太强,纪含星有时也会发怵。可仔细一想,他也就比她大两岁,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凌厉。
其他人喝得热闹,没过几小时就醉了好几个。但祝戈扭头一看,沈既年还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
祝戈劝了两回酒,无果。这人就跟清心寡欲了似的。
他眯了眯眼,可能是酒後壮人胆,他给纪含星递去个眼神。
——在沈既年到来之前,他们在商量一个事。只不过,念头归念头,却没人有胆量实施。
接收到信号,纪含星动作一顿,跟着去瞥楼与岑。
楼与岑猝不及防地咳嗽了一声。
纯粹是被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