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他们这样浅薄的关系,有必要想得那麽深入吗。
她的嗓音里淆着惝恍,但更多的是对今晚的惊惧。
从始至终,都是他牵着她往彼岸淌,而她只需要只言片语,就能将他悉心牵引的细线截得干净,丝毫情面也不留。
滚烫躁动後急速冷却的室温,不适应的不只有身体,还有蹿动着的,别的什麽。
尹敛瞥见萧玺野冷笑的神情,心脏竟是钝地一痛,可理智又不得不逼她再出口。
“萧玺野,需要我提醒你麽,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
出口一半的话语被青年单刀利落截断,他欺身而上,薄而瘦的指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抚上了她抖颤的腰。
“契合。”
粗粝的指腹一用力,她的腰就越发抖得不成样子。
“热烈。”
他的指节再要向下,尹敛没忍住闷哼一声。
意识到发出了什麽声音後,赌气般的将脸转向一边。
“无法抗拒。”
可当他的温度真的毫无组阁地接触她细嫩的皮肤时,尹敛又克制不住地仰起脖颈,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指这样的关系麽,怜怜?”
“够了。。。。。。”
软得不成样子的嗓音从她喉口洇出,萧玺野任由她柔软的掌心包裹住他的五指,尾指勾了勾她滑腻的手心,低声诱引着。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吻合’的关系,只把放在暗面里,有点太可惜了吗。”
“。。。。。。”
似是触到了尹敛的什麽神经,她被撩得朦胧的意识陡然清醒起来。
“不是的。。。。。。”
“萧玺野,我们一点也不吻合。”
单纯身体上的吻合,任由其欲望的弥漫逐渐侵染至神经丶理智,将欲浸染氤氲成爱的错觉,那未免太荒唐了。
除了身体以外,她和萧玺野,没有一样称得上是吻合的。
决绝到生冷的语气,明明前一秒还沉浸在欲念的泥沼中,下一秒就能清醒地说出如此森冷的言辞。
“。。。。。。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放过我,好不好?”
她语气恳求,眼神却分明果决,如同藏在棉絮中的锋刃,轻软而绝情。
萧玺野滚了滚喉结,兀地哂笑一声,一字一顿。
“放,过,你。”
“尹敛,和我在一起,真的有这麽不堪?”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可为什麽平常都能淡然出口的话,面对他的时候都会一下失了力道。
尹敛不熟悉,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不堪?”她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只觉得今夜的确不那麽适合思考太多,“我们本来就是不堪的关系啊——”
本就是埋藏在土里的关系,风一吹就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关系。
她以为,他也是这麽认为的。
尹敛说这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可直到交错的手掌松开,她猝然感受到掌心的冷意,身体随着感官一道僵滞起来。
萧玺野垂下眸子,重新坐回了驾驶座。
他鲜少有这麽沉寂的时候。
发尾划过眉间,敛去一闪而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