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听到是这原因,也没法再留人了,总不能他们在外面潇洒快活,把几岁的妹妹独留在黑漆漆的家里吧,那也不太像话了。
“行,那你赶快回去吧,你喝了不少酒,路上小心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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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知道闻野比赛拿了一等奖,他比赛一结束就和她说了,还说要出去聚聚,会晚点回来,让她把家里门锁好。
十点多钟时,她刚洗完澡,家里所有灯突然一熄,估计又是小区老化的电路出了问题,停电了。
怕闻野回来时摸黑看不见,她拿了只手电筒放在门口玄关的鞋架上,又发消息和他说了声。
因为家里停电是常事,闻野每次都把应急灯充满了电给她,她打开,白色的光不比台灯暗多少,依然能写卷子。
继续写了半个多小时,她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
林杳放下笔,拿着应急灯走出房,还没走近闻野身前,她先闻到他身上沾染着的烟酒气。
弥散其中的,还有一股馥郁的香水味。
她脚步顿了顿。
闻野已走到她跟前,唇角扯了扯,被酒精浸灼过的嗓音分外沙哑,也透着愉悦:“第一名奖金五千块,等你四月调考完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林杳闷闷地应了个好,没多说什麽。
闻野仅从这一个字就听出少女有点儿不高兴的小情绪,他低头,手里的电筒和她拿着的应急灯足以把他们站着的这一小块地照亮。
他看见她秀气轻蹙的眉:“怎麽了?”
林杳想问今晚和你一起喝酒的女生是谁啊,又觉得自己这样管得太宽,也没这个资格。
她抿了抿唇,含糊其辞道:“你身上味道不好闻。”
这一晚上在KTV不少人来敬酒祝贺他,他不好拒绝,也接了两根沈珂递来的烟,不必揪着衣领去闻都知道味道不好。
知道是这个原因,他松了口气,笑了下:“行,我现在就去洗澡,不熏着你了。停电了就早点睡吧,别学习了,不差这几个小时,别把眼睛搞坏了。”
林杳下楼去了厨房。
停电也不影响天然气的使用,她找到红糖,枸杞,红枣,生姜这些,煮了一碗醒酒汤,从前在家时,爸爸每次应酬完,妈妈都是这麽做的。
她端着碗,走到闻野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应答,估计是他洗完澡直接就睡了。
林杳怕他第二天醒来头疼,推门进去了,先把碗放在床旁的书桌上,她轻轻推了下他。
推了好几下,闻野才睁开惺忪迷醉的睡眼,看到床边的人时,那双黑眸中的不耐消失殆尽。
房间光线昏暗混沌。
少女一袭纯白的睡裙坐在他床边,乌黑发丝长长地散在肩头,又有几绺搭在纤细的,雪一样白的颈子上,眼眸清凌凌的,比窗棂外的月亮还亮,周身笼着模糊的光影。
是只有在梦里才会无数次出现的场景。
他想当然地也以为这是梦。
林杳看见他凸起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两下,紧接着眉心深折,像是极不高兴似的,低哑的嗓音含混地问:“你怎麽又来了?”
她被这个“又”字弄得莫名。
这明明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
想说我是给你送醒酒汤的,刚张了张嘴,一个字音还没发出,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
下一秒,随着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摔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