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云砚没有告诉梅意欢,此术法的成功率很低。
但他有自信,仙境本就是超越凡人的存在,由他来施展,再合适不过。
随着金光在空中弥漫,梅意欢和江无肆被包裹在其中。
云砚神情肃然:“不管发生什麽都不要産生反抗之心,否则後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梅意欢也从这语气中听出慎重,明白事关重大。
他点头应了:“师尊不必顾及于我,只要让江无肆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云砚却是轻笑:“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死了,江无肆啓会独活。”
他是在告诉梅意欢,不要起什麽以命换命的想法,被留在世上的那个人,才是最悲惨的。
被爱人以命相救,阴阳两隔,却只能犹如行尸走肉般痛苦度日。
梅意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止是情绪上的悲伤,还有禁术带来的折磨。
被金光围住後,他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和生气被吸走了。
那种感觉十分煎熬,就像被野兽啃食一般,尖锐的利齿埋进皮肤,然後狠狠撕碎。
梅意欢紧紧咬住下唇,不多时便涌出血迹来。
这哪里是有些痛苦,分明是痛苦到极点。
浑身的骨头被金光碾碎,血液和生气被抽出,那种空虚感让人心慌。
他觉得现在的他只剩皮囊,内里什麽都没有。
“唔……呃!”
梅意欢终是忍不住低吟,他神情痛苦,眉头微蹙,那桃花眼中满是茫然,水雾朦胧一片,显得十分脆弱。
“再坚持一下。”
云砚察觉出梅意欢的状态很差,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可江无肆并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云砚额间满是细汗,他神情并不轻松,紧锁的眉头能看出这件事的不简单。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能做的也只是继续抽取梅意欢的寿命。
此刻云砚不由得想,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不是不应该将这禁术说出来?
可他做不到看着小徒弟痛苦绝望,最後因情而被毁掉。
云砚一瞬间清醒,他猛然擡头看着天空,顿时了然,原来是天道在阻止他。
“你可知错?”
古老犹如沉寂钟声的低音响起,扑面而来的是威严震慑。
“就算禁术又如何?我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是成全两人间的情谊,你请我愿,何错之有?”
云砚声音清冽,却不容置疑。
他融合了这个世界的意识,早已超凡脱俗,天道能与他对话,不足为奇。
“今日这禁术我必要成功,谁都不能阻拦!”
话落,金光更盛,耀眼灼目,这光芒的存在,凡者无法直视。
随着天空乌云密布,夹杂着滚滚惊雷,那金光此时才慢慢退散。
云砚脸上露出喜色,成了。
这禁术对他的损耗不小,接下来恐怕得修养一段时间了。
轰隆——!
云砚极快的为两人挡住天雷,同时查看四周情况。
这一看他的脸色顿时沉下,天道实在过分,竟降下诛杀邪祟的天雷,这是把他们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