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然答非所问:“吃饭了吗?”
“嗯。”傅乔南成功被带跑偏,“回来之前和林深一起吃过饭了。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嗯。”陈舟然有些心不在焉。
“弗莱特大学下周要举办周年庆,我和林深一起报名了钢琴独奏。可钢琴独奏只有十个名额,林深说已经有四个名额内定了,剩下六个会在报名的人当中选出来。上台资格是要通过比赛来评定的,听说到时候沈夫人也会来……”
“傅乔南。”
突然被打断话语,傅乔南愣了一下,才回复:“嗯,怎麽了?”
“我饿了。”陈舟然说,“我还没有吃饭。”
傅乔南当即从对方身上跨下来,急忙道:“抱歉,我忘记你刚下飞机,应该也来不及吃饭。”
陈舟然仍坐在床上,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一样,安静了一会儿才说:“你陪我去吃饭吧,坐在旁边就行。”
“好的。”傅乔南现在巴不得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好好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他分享自己准备钢琴表演的紧张心情。
“但是得等我一下。”
“嗯?”
“刚下飞机有点狼狈,出门前我要先洗个澡。”陈舟然说。
“嗯。”傅乔南点了点头,“那我在客厅等你。”
“练会儿琴吧。”
傅乔南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报名了钢琴独奏吗,正式上台前要评定资格,你不练会儿吗?”陈舟然声音有些沉闷。
“可是待会儿不是就要出去了吗?”傅乔南担心对方以为自己腾不出时间出门,解释道,“我可以陪你吃完饭之後回来再练的。”
“我没那麽快。”陈舟然说,“你可以在客厅练琴,否则会很无聊。”
不知道对方为什麽非要自己现在练琴,他将其勉强理解为是担心自己实力不稳,要他勤加练习,于是他同意了。
傅乔南本以为洗个澡用不了多久,可他这边已经弹了两三首曲子了,浴室那边还是不见有人出来。
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继续弹琴去了。
又一曲毕,屋内安静一会儿,傅乔南正想着下一首要弹什麽的时候,终于听到身後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看,只见陈舟然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卫衣,头发还是湿的,额间发梢在往下滴水。
陈舟然走到他面前,食指指尖随意摁下一个琴键,一声音响,很快又散开。
傅乔南惊讶地擡头看他:“你也会弹钢琴吗?”
“不会。”陈舟然声音有些沉闷低哑。
“哦。”傅乔南有些失望,低下了头,“我以为你会。”
陈舟然擡手捏在对方後颈上,对方下意识缩起了脖颈,身子一颤偏身躲开,仰头看对方:“你的手好冰。”
陈舟然一怔,答:“刚洗完所以冰。”
“热水这麽快就会让手变冰吗?”傅乔南觉得对方的手也太冰了。
“嗯。”陈舟然面不改色,又说,“我去吹头发,再等我一会儿。”
没再多想,傅乔南只坐在钢琴前看着那人吹头发的样子。
陈舟然身材高挑有型,傅乔南趴在他怀里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胸肌,抱住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臂膀。
陈舟然的大腿也很结实,坐在对方腿上的时候尤为明显,可这些在正常社交距离的时候不怎麽能看得出来,除了肩宽肉眼可见之外,西装革履包裹住根本感受不出对方身上的肌肉。
傅乔南很羡慕这种身材,他没有。
吹头发的时间比洗澡的时间少很多,两个人没多久就一起出了门。
吃饭的时候傅乔南一直在说话,滔滔不绝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说了关于校庆的一些情况,包括有人用钱贿赂,把自己的子女安排进演出名单这种事情他也说了,像是在告状一样。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当陈舟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傅乔南大概是说累了,起初只是喝水,到後来就变成了喝汤,继而吃菜,最後陈舟然干脆又点了几个菜,两个人就这麽一直吃到了快三点,期间有个人还在喋喋不休。
傅乔南邀请对方下周去学校看演出,只说是七十周年不容易,况且这也是陈舟然的学校,全当是放松身心凑个热闹。
话虽如此,可傅乔南想的却是希望对方来看他的演出,如果他成功拿到上台资格的话。但因为这种事情说不准,谁能想到中途会不会突然被告知上台名单已经内定了,如果空欢喜一场的话,他宁可什麽也不说。
但好在陈舟然答应了,还问了他具体的演出时间。
傅乔南脱口而出钢琴独奏的时间,说是最迟这个点赶到就行。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以为小心翼翼探口风,实际上早在校庆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就被对方猜到了来意,但陈舟然并没有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