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你怎麽说话呢!”小周老师连忙呵斥,“你知道什麽啊就瞎说。”
“我怎麽瞎说了?”少年一脸激愤,“人人都知道,傅兴山伯伯用了八年的时间开发出WL系列药,现在又过去了十二年,傅氏集团年年都说加大投入,要研发出可以治愈乌啉病的新药,可成果呢?我们吃的还是十二年前他做的药!”
“陈坚!”小周老师生气了,想要过去阻止少年的发言,却被傅识沧轻轻拉住。
“没事,让他说,”男人的脸色很冷,“我也想知道大家平时对傅家的看法。”
陈坚才不管老师和一旁的这些人说了什麽,依然情绪激动:“我知道你们为什麽不研究新药,你们不就是靠乌啉病特效药赚钱吗?全国丶全世界那麽多乌啉病患者,每个月都要买你家的药,还必须吃三个月以内的,这麽大的生意谁愿意放弃啊!你们就一直拖着,多好啊,我们乌啉病病人就是你们的提款机!”
“这位小朋友,药物的研发没你想象的那麽简单,你不要……”聂长星看不下去了,想要辩解两句。
可少年早就已经满脸泪痕,冲着聂长星大喊:“你当然会帮他说话啊,你们都是有钱人,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说完他就激动地冲出了食堂。
小周老师满脸愧疚:“真对不起,我……”
“没事,”安乐言忙挥挥手,“快去看看孩子,可别出什麽事。”
小周老师和象谷小学的老师赶紧追了出去,安乐言则叹了口气。
其实孩子说得很有道理,这本书的设定便是如此,傅兴怀一直利用乌啉病特效药牟取暴利,但药物的研发是真没有进展还是被他刻意控制了,还真是不好说。
他忍不住看向傅识沧。
傅识沧从那孩子跑掉後就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眉头紧皱,脸色冷得吓人。
注意到安乐言的目光,他也擡起眼来。
镜片後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带着猎猎的杀气,又在一瞬间被压制和隐藏。
傅识沧转身,离开了食堂。
安乐言担忧地站在食堂门口,很快,其他嘉宾都跑到了他身边。
“你没事吧,”穆为哼了一声,“傅识沧怎麽回事,人家得罪他了就瞪你,关你什麽事啊?”
“没有,沧哥没瞪我,我没事。”安乐言连忙解释,“遇到这种事情,他心情不好很正常。”
“其实傅家每年的投入真的很大,”白景辰叹气,“我家也是做药的,但乌啉病的特效药真的是很难搞啊,这个,长星应该最有发言权。”
聂长星也叹了口气:“确实很难,药物开发的过程中,实力和运气都不可或缺。不得不说,傅伯伯真的惊才绝艳,现在那麽多专家,沿着他的思路走了十几年,却还在他已经取得的成就里打转。”
怕刚才那一幕吓到其他的孩子们,几人唏嘘了几句便又分散开来照顾小朋友们吃饭。
午休之後,陈坚被小周老师带了回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在银心的带领下画画。
当然,作为最大的孩子,陈坚根本就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整个下午都无精打采地坐在教室後方,把教室里图书角的书翻了个遍。
傅识沧回到了餐车,照常干着自己该干的活。
“沧哥,”安乐言走到餐车的窗口,仰头看他,“心情还好吗?”
两人的位置一高一矮,傅识沧站在餐车窗口,要比安乐言高出一大截。
他很快擦干净窗口的台面,趴下来道:“多大人了,哪会被小孩子气到。我刚才是有点事去打了几个电话。”
“嗯嗯,”安乐言扒在窗口外面,两眼一眨一眨,“所以现在心情很好?”
傅识沧挺意外地看着他:“就那麽想听我说心情好?”
安乐言看着他笑。
“好好好,我心情很好。”傅识沧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还想听我说什麽?”
其实我想听你刚才打电话安排了什麽,安乐言想。
作者在书里对傅识沧复仇的描写很多,比如在恋综期间,他就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当年车祸的几个重要证人,由此顺藤摸瓜,牵出了一系列的幕後人物。
又比如,他还使用各种手段,从傅家那一群寄生虫手里,不断收购傅家的股份,到了最後,手中的力量已经可以和叔叔傅兴怀抗衡。
安乐言一开始想得很好,傅哥做这些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吃瓜围观,其中一些作者没顾及丶没写到丶他看了好多解读都没弄明白的部分,这次可是发生在身边,当然可以跟着爽一把。
但真正一起拍恋综了才发现,沧哥做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背着人的,现在复仇进度到底到了哪里,他都已经不知道了!
而刚才,沧哥被那孩子刺激了一下,会不会就去部署後面的一二三四五步了?
安乐言一颗想要吃瓜的心,有点无处安放,眼中自然流露出几分急切。
“嗯?”傅识沧看不懂他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想听什麽?”
安乐言羞涩地垂下眼眸,喃喃说了什麽。
“什麽?”傅识沧好笑地凑近他。
红白格子的阳棚在微风中微微起伏,少年的脸颊被阳光晒得微红,那股甜蜜的果香升腾而起,配合着含羞的笑,让傅识沧忍不住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