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微一秒从嘻嘻变成不嘻嘻。
这也太巧了吧?
怕不是有耳报神跟魏氏通了消息,祠堂才生点事,大夫人就回府了。
林一诺瞧见阮凌微立时下垂的嘴角,试探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说起来祠堂的祸,有一大半是我闯的。”
阮凌微将小瘫子的轮椅调转方向:“你好好在房里呆着,才跟你说的话就忘了?后宅的事少掺和为妙。”
林一诺听话地点点头:“我不去了。”
目送着阮姑娘离开的背影,林一诺眼中的狠厉之气重新凝聚了起来:
“阿信,我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阿信忙凑近了小林将军,压低身子回话:“信儿奴才带到了,人也请了。按说应该跟着林国梁二老爷前后脚到的,只不知为何耽搁了……”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林一诺不耐烦道。
阿信手忙脚乱地跪了:“将军,您怎么罚奴才奴才都心甘情愿,还请您留奴才一命,在您身边做牛做马伺候着。”
林一诺瞪了阿信一眼,“可还不是你求情的时候,这会子阮姑娘应该不会突然回来,你索性出府瞧瞧。”
魏氏宅院。
阮凌微赶到的时候,三房的人已经先到了。
她神色如常请了安。
便站在一旁继续听着孙玉珍添油加醋说着管家对牌和适才在林氏祖祠生的事。
魏氏审视的目光在大房和三房之间流转。
她离府前也是做了些安排的,谁料这两房一个比一个能闹。
连林家族长都惊动了。
“母亲,媳妇为了这个家兢兢业业,夜里只能睡两个时辰,还请母亲为媳妇做主啊!”
孙玉珍见大少奶奶来了,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就这么呜呜咽咽地演起来了。
魏氏阴沉着脸,狠狠拍了下桌子:
“都给我跪下!”
阮凌微撩起裙子跪了,孙玉珍眼神中透着吃惊,也匆忙跪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振振有词,林家的颜面,算是被你二人丢尽了!”
阮凌微将头埋得低低的,心里明镜儿似的。
果然如她所料,魏氏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只在乎林府的周全体面。
孙玉珍还在抽抽嗒嗒哭着,阮凌微俯下身子叩头,“还请母亲息怒,莫要伤了身子。”
魏氏干咳一声,“你这会子倒懂事,可有什么用?你忘了曾答应我什么?”
阮凌微俯身再拜:“儿媳记得,照顾夫君,孝敬婆婆。”
她隐约觉得魏氏似乎对这场风波早有准备,不然不会在离府前,让人给林一诺小院送了那样多的东西,以至于就算三房停了他们的供给,小院儿依然能够安然度日,该吃吃,该喝喝。
“此番是媳妇行事不够稳妥,林府上下俱是一体,不应让旁人看了笑话。”
阮凌微端正跪着,抱拳道。
她替林一诺认下了大闹祠堂的错,但摔碎管家对牌的错,她不认。
魏氏面色稍稍回暖,呷了口茶,看向三房。
孙玉珍脸上还挂着泪,满腹委屈般道:“媳妇也知错了……”
她本以为魏氏会向着自己些,结果这回却意外公允了起来。
自己明明列出了阮凌微的多条罪状,大夫人只揪着林家体面这一条说话。